——原來曾經高不可攀的薔薇,此刻已經被他折下來藏到了懷裡。
想到這裡,段星閣驀然笑了一下,低聲道:「好,既然哥哥想演,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哥哥演下去的,包在我身上就好了。」
雲棲聞言心下尚未感到幾分慰藉,下一秒,那人把毛巾往旁邊一搭,捏著他的下巴毫無徵兆地吻了上來。
「——?!」
他渾身一僵,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甚至連反抗都忘了,就那麼睜著眼震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唇舌交融間,雲棲終於面紅耳赤地驀然回神,然後——
「啪!」
段星閣退開時揉了揉發紅的手腕,抬眸看向雲棲時還有些可憐巴巴的。
雲棲一時間有些心虛,原本打登徒子不足以讓他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更何況他還因為某些私心……好吧,就是因為面對那張俊臉不捨得下手,所以才打的對方手背。
然而段星閣此刻一委屈,倒真有了幾分當年跟在他身後那個可憐小狗的樣子,雲棲心下的愧疚感登時便浮現了。
但讓十九歲的雲棲道歉是不可能的。
段星閣顯然也深諳這個道理,沒人比段星閣更清楚他哥哥十九歲的樣子,那簡直是雲棲二十多年來最難伺候的一段時間。
他當時還沒有被雲明月的死刺激得那麼狠,還沒有養成那種將情緒如暗流般藏在冰川之下,稍有不慎就會炸開的習慣。
可這不代表十九歲的雲棲脾氣就很好了,恰恰相反,那時的他是正兒八經養尊處優了十九年的少爺。
親媽沒死的情況下,連他親爹在他面前都得讓三分,其他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難伺候程度屬於是段星閣都膽寒的程度。
而在短暫的震驚和防備過後,雲棲的這點特徵很快便浮現了出來。
兩人洗漱完回屋換衣服,雲棲坐在床上蹙眉看著段星閣準備的衣服。
「我不喜歡。」他看向一件,隨即又看向另外一件,「這件也不喜歡。」
「領帶上印這麼多logo,像是什麼打包的禮品帶。」雲棲蹙眉道,「這麼丑的領帶怎麼會在我的衣櫃裡?」
段星閣沉默了三秒道:「……這是我前幾天給哥哥買的,哥哥當時還說自己很喜歡。」
雲棲應聲扭頭,看了他三秒後扯出了一個嘲諷般的笑容,那如玉一般俊美的面容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過這種清晰的嫌棄了。
段星閣隱約間聽到自己好不容易粘起來的玻璃心好像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