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徐見其面色不太好,猜測著他半夜驚醒的緣由,又因為知道學長不能站上精心準備已久的舞台而內疚。
卓蔚成一怔,好像樓霽如發給自己的消息里有提到這件事,說是要臨時開啟一個抽獎環節,把空出來的幾分鐘時間彌補上。
「不,我只是突然醒了而已,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你難道一直就坐在椅子上睡覺嗎?」
他看著不斷活絡著脖頸周圍的郁景徐,立刻便猜出了對方的睡覺方式。
「醫院應該可以給陪護親屬提供其他床位吧,等等,為什麼我這間是單人病房?」
卓蔚成才注意到這一點,郁景徐則平靜答道:「通知你家裡人後,他們這麼要求的,我也覺得學長需要一個靜養的環境。」
「哈啊,」卓蔚成覺得頭更痛了,「景徐,你就這樣坐一晚上肯定是不行的。」
郁景徐面色鄭重,「我這是為了應對學長隨時隨地的需求,不光今晚,明晚也會這樣,我不會去看迎新晚會,就在這裡陪著學長。」
他們之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後還是卓蔚成嘆息道:「景徐,我左邊的褲子口袋裡應該放著一樣東西,你能幫我拿出來嗎?」
郁景徐依言照做,小心翼翼地往對方的褲兜里摸索著,然後摸到了一張類似於卡片狀的東西。
他將那張卡片抽了出來,發現是卓蔚成在文娛部的工作掛牌,「學長這是要做什麼?」
卓蔚成不語,從他手中接過工作掛牌,又招手示意郁景徐低頭,他雖不明所以,卻也依舊照做。
他才剛剛俯下身體,卓蔚成就用左手撐開繩圈,一氣呵成地幫他掛上了工作牌。
「本來無論接力賽有沒有晉級,都想作為一個小驚喜給你的,不過現在也還不算晚。景徐,戴上這個掛牌去前排看晚會表演吧。」
聽了這些話,郁景徐立馬搖頭想把工作牌給摘下來,「學長是因為救我才無法上台表演,我又怎麼能一個人去現場看表演?況且,我可以陪學長一起看線上直播。」
卓蔚成的臉上帶著幾分複雜神情,「你就放心去吧,景徐,這就是為你們新生所準備的晚會,而且,你不也還是機動組的成員,要負責搬運器材的嗎?臨時找人頂替很為難的,幫忙做完準備工作後就去享受表演吧。」
郁景徐的手仍舊抓著繩圈。
「比起直播,我更想看你在現場幫我錄下的視頻。」
「景徐,我已經不能親自到現場去感受那種氛圍了,總不可能讓你也陪著我在這裡聞消毒水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