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對方憤憤不平的模樣,郁景徐打算岔開話題,「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學長難道下鄉一趟,就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想同我分享的嗎?」
此舉成功轉移了卓蔚成的怒火,「emm,我想想,對了,我們下午去走訪貧困戶的時候,老言想幫大爺撿雞蛋結果被雞給啄了,我還錄了視頻,你要看嗎?」
「......還是不了吧。」郁景徐勉力維持著臉上的禮貌微笑,心道學長還是這麼損。
「誒,看看嘛,真的很好笑的。」卓蔚成再次試圖向他「安利」。
郁景徐垂眸不答,三下五除二地幹完了一碗米線,他們的教官喜歡提前集合,希望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和孔蘇根本就沒做那五十個伏地挺身。
「給,我還去買了鮮榨果汁,知道你喜歡喝冰的,但已經十二月了,還是喝常溫的好一些。」他直接把吸管遞到了對方嘴邊。
郁景徐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掏出紙巾來擦汗,「我從來沒體會過這樣的十二月,真的好曬,這時候的蜀川,恐怕大家都把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的吧。」
「快了,再堅持十幾天,你就能回家了。」卓蔚成的神情間有著淡淡的落寞,似乎對方離開的這段時間對他來說是很難捱過的日子。
郁景徐掏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保證道:「我不會忘記給學長打視頻的。」
卓蔚成輕輕拉過對方空出的另一隻手,用噴過酒精的棉簽來給掌心消毒,「那和線下沒法比,總之讓我最近再多看看你——疼嗎?那我再輕一點。」
對方的手在下意識地往後回縮,生理反應是不會說謊的。
「不疼,只是......我有點不好意思。」郁景徐移開了視線,畢竟除了父母,他從來沒有被誰這般細緻地對待過。
卓蔚成起了一點惡劣的小心思,他將身體前傾,朝對方附耳道:「親都不知道親過多少回了,原來你還會為這種事情害羞嗎?男朋友。」
郁景徐捂住自己的那隻耳朵,然後幾不可置信地和他對視,後者則得意挑眉,全方位展示著自己強大的臉皮。
「這,這種事情,學長別在外面說啊。」還有,剛剛為什麼要離自己那麼近,明明自己軍訓完一身汗。
「好的,下次一定。」卓蔚成笑得無懈可擊,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正聽進去。
郁景徐戴好軍帽,確認完自己的儀容儀表和表情管理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準備趕去集合。
臨走之時,卻又被卓蔚成叫住了,「景徐,解散之後給我發消息吧,我騎電瓶車來接你,免得你再爬坡回去。」
「嗯,這次應該就不會再被罰站軍姿了。」正如郁景徐所說,那件事情對他來說已然翻篇,否則他不會以如此輕鬆的口吻來自嘲。
這使得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孔蘇,一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