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解開安全帶,低頭翻找自己的校牌。
吳叔正四平八穩地開著車找停車位,忽然前面冒出個不守規矩的學生,直接橫穿過停車場。吳叔嚇了一跳,忙踩了剎車。
一個急剎車,正在翻找自己校牌的白皎本來就坐的不穩,又恰好解開了安全帶,整個人直接因為慣力而朝前面撲了過去。
白皎下意識閉緊雙眼,臉都皺了起來,但預想之中的悶痛感卻沒有傳來,反而感覺到一股溫暖的體溫,帶著一丁點洗滌劑的皂香味。
他怔了兩三秒,抬起頭來,看見白初賀清朗利落的下顎線。
白初賀抱住了他,他連頭帶肩被白初賀緊緊抱在懷裡,一點兒也沒有磕著。
白皎呆呆地眨了眨眼,視線里的白初賀正擰著眉頭看著在車窗旁不斷地低頭道歉的學生,眼神很冷。直到吳叔擺手說沒事,那個學生才惴惴不安地離開。
「哎喲,這些小孩怎麼回事,真是的。」吳叔嚇得夠嗆,說了一句。
白皎還被白初賀抱在懷裡,他小聲叫了一句,「初賀哥?」
白初賀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懷裡還抱著個白皎。
白皎那聲哥剛叫出口,就明顯地感覺到白初賀整個人微微僵了一下。
白皎剛想說聲謝謝,誰知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整個人就被白初賀放開。
白初賀放開他的動作幅度很大,白皎甚至覺得自己幾乎是被白初賀推開的。
隨後,白初賀頭也沒回,拎過單肩包,打開車門就下了車往海珠的大門走,一套動作快速利落,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催促著一樣,一句話都沒說。
吳叔回頭,本來是想看看兩個孩子有沒有碰著,沒想到看見了這樣一幕,不禁納悶道:「小皎,你哥哥怎麼了?」
白皎吶吶自語,「我不知道啊。」
他看著白初賀已經走出幾步遠的身影,叫了一聲,「初賀哥。」
白初賀聽見自己身後不遠處那聲困惑又小心翼翼的聲音,心裡頓了頓,但腳步依舊沒停,背著包朝教學樓走出。
他沒有回頭,但心裡卻隱隱約約地浮現出白皎縮在車裡,望著他的模樣。
也許會和那天在臥室里被他抓著腳踝時的樣子一樣,困惑又不解。
害怕又排斥。
...
「小白早啊,咋了你這是。」
宋一青踩著自習鈴的前一秒,一個滑鏟帥氣登錄教室。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見白皎雙手壓著桌子,下巴抵著手,一臉精神不振的樣子,大大咧咧地開口。
「早。」白皎懨懨地開口,「沒事,就是感覺今天天氣不太好。」
「天氣抑鬱?」宋一青隨口問了一句,壓低聲音湊近白皎,「我聽許安然說了,你初賀哥拒絕你演舞台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