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賀抱緊他,把出來時帶的厚衣服裹在白皎身上,又把漁夫帽按在白皎身上,「我知道,我帶你去找,然後我們回家。」
他背起白皎,向另一邊走去。
白皎對他來說真的很輕,哪怕裹著一件厚重的外套,背在背上也是輕飄飄的,白初賀牢牢托著他的大腿,卻還是時不時有種暴風會將白皎吹遠的錯覺。
「白皎,抱緊我。」
他雖然這麼說,但白皎現在的狀態很糟糕,幾乎快要昏過去,他不知道白皎有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白初賀不放心,「白皎?聽見了嗎?」
半晌,白初賀聽見雨聲中窸窸窣窣的聲音,白皎抬起沉重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雙手垂在他胸前,隨著他的腳步一搖一晃。
「聽到了。」
細弱又沙啞的聲音傳來。
白初賀這才繼續背著白皎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白皎:「他平時喜歡呆在哪兒?」
白皎的腦袋昏沉悶痛,但還是聽見了白初賀的聲音。他的眼皮止不住地垂下去,又會在完全合攏的時候努力睜開。
白皎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大腦緩慢轉動著,去理解白初賀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他覺得頭好痛,許許多多思緒交錯在一起,複雜又令人難以理解。
又過了一小會兒,白初賀才聽見白皎斷斷續續的聲音,尾音微弱,讓他懷疑白皎有沒有理解他的問題,是不是在無意識地回答他的話。
「在...橋下......」
白初賀微微皺眉,聽著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回答,聽不懂白皎的意思。
白皎的手搭著,頸彎沒有一絲縫隙地貼著白初賀的後脖頸。交頸相貼,白初賀能在白皎發出每一個聲音的時候感受到白皎柔軟的皮膚下傳來輕微的振動。
「小狗...在橋下。」
白初賀把白皎往上顛了顛,更穩地背住白皎,然後才繼續往前走。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白皎這句有點令人費解的話。
什麼意思?橋洞?那條杜賓一開始是白皎撿回家的嗎?
白初賀聽出白皎說話已經有些胡言亂語了,他不想讓白皎再消耗體力,便沒有再問。
雖然他沒有再問,但白皎卻像夢囈一樣,仍舊斷斷續續地說著。每吐出一句話就要歇很久,然後繼續毫無知覺地呢喃著。
「一直陪著...小狗...陪著我。」
白皎的大腦在短暫的清明和混沌之中做著掙扎,可是周圍雨聲太大,他整個人疲憊不已。白初賀背著他,一步一晃,就像一個沉靜又令人感到安心不已的搖籃。
他在溫暖體溫中逐漸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腦海中許多碎片不連貫地湧出,毫無邏輯性,就像沒有任何規則的夢境。
白皎很喜歡這片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在宋琉和白遠拿回來的宣傳冊上第一眼看到嶺北水苑的這片海之後就覺得十分嚮往,幾乎到了執念的程度。
宋琉和白遠在商量哪個樓盤好,白皎抱著體型小一些的杜賓,坐在他們旁邊,仰起頭說:「媽媽,我想和小狗一起住在海邊。」
小狗應該也很喜歡這片海,聽見白皎的聲音後汪汪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