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汽水裡那些咕嘟咕嘟的碳酸氣泡,在甜甜的糖水中不斷向上升騰,然後噼啪炸裂,留下不會為任何人所知的聲響。一瞬間就消散不見。
等真正喝進口中,感受到的除了糖水的甜蜜,還會有那些小氣泡在舌尖炸裂開的奇異感覺,像是微小的刺痛感。
白皎天馬行空地想著。
聯想到那些小氣泡時,他突然有種既視感湧現,覺得自己好像之前也有過一些小小的微妙情緒,而自己當時聯想到的好像也是那些在瓶中晃蕩的小氣泡。
但現在又與當時不同,那時的小氣泡還只是在緩慢上升,雖然發出聲響,卻也算得上平靜。
可現在,這瓶汽水似乎被劇烈搖動了一番,那些之前緩慢上升的碳酸氣泡變得洶湧,爭先恐後地湧出水面,上升至空氣中,最後因為尚未擰開的瓶蓋而在空氣中擠作危險的一團。
就像白皎現在這樣,內心的情緒似乎要滿溢而出,卻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如果汽水的瓶蓋打開了,裡面早就擁擠不堪的氣體一定會連帶著那些甜甜的糖水噴涌而出,讓人手足無措。
白皎想得遠了,思維繞行一圈後才回過神來,發覺白初賀還在等著他說話。
說是等,但又好像沒等。白初賀問出那個問題後就沒有再出聲,哪怕白皎走了神,遲遲沒有回答,他也沒有開口再問。
就好像他是隨口問出的那個問題,其實並不需要白皎特別回答。
但白皎覺得自己很喜歡白初賀問自己問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白初賀一問他就會很開心,甚至希望白初賀再多問他一些。
「其實是因為許安然之前把舞台劇的劇本發給我了,說讓我琢磨一下,我就來海邊找找感覺啦。」白皎回答。
「嗯。」白初賀因為「舞台劇」這三個字,又想到了那個白皎落荒而逃的下午,「就是你之前問我那個?」
「對。」白皎點點頭,「初賀哥,你要看看劇本嗎?」
白初賀其實對集體活動真的沒太多興趣,對這個舞台劇最大的印象也只是白皎因為那個叫許安然的女生的緣故,來向他爭取了好幾次,希望他能出演王子。
但白皎這一次沒有再向他提角色的事。
「你們都定下來了?」白初賀問。
「嗯,應該是吧。」
許安然沒跟他再說王子的事,可能是已經找好人了。白皎沒問,只能心裡作此猜測。
白皎想起來之前白初賀拒絕他演王子的事,心裡還是很失落。他很想再問問,但白初賀之前面對這件事的態度太冷淡,他不敢再問。
白初賀看見白皎眼裡若有所思的模樣,「你的戲份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