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夜色,點滴室後門的小花園裡的路燈亮著,燈光昏暗又溫暖,小蟲在一旁盤旋。
白初賀看見白皎的雙眼慢慢清明了一些,他剛想問白皎還難不難受,就聽白皎有點迷糊地開口。
「許安然呢?還有宋一青,他沒事吧?」
大慶卡殼了一下,有點沒懂,「他倆啊,他倆之前就已經過去了啊。」
「回去了?」白皎茫然地眨眨眼,「回去的這麼早嗎,不是定的八點的車票嗎?」
他又想坐起來,但身上有些酸痛,望了一圈,也沒看見牧枚的身影。
「牧枚姐姐也回去了?」
白初賀聽著,鬆開的雙眉又蹙了起來。
大慶聽出味兒來了,忍不住哈哈笑了一聲,「皎兒燒迷了這是,咱們現在沒在南市S大了,已經回海市了,你忘了?」
白皎有些傻傻的,「啊?」
他又往周圍望了一眼,漸漸地看出了一些不同來。
對,這裡和S大的醫務處不太一樣,這裡更寬敞,窗外沒有大學生們嘻嘻哈哈的聲音,也沒有飄過來桂花樹的香味。
白皎的大腦模模糊糊的,一些片段閃過。
搖晃的火車,堆成一堆的瓜子殼。
從下往上冒涼風的小衛生間,人來人往的月台,還有一位熱心又健談的乘務員。
那位乘務員說了些什麼來著?
說小孩,說冬天,問他有沒有被找到。
白皎想得眉頭都蹙了起來,也許是還沒退燒,腦袋裡仍然迷迷糊糊的。
他點點頭,「哦...對,我們在車上來著,我覺得特別冷,哥哥說我發燒了。」
「嗯呢唄。」大慶一雙小眼睛裡冒出點心疼,「燒得可高了,給咱們皎兒都燒傻了都。」
白皎露出個傻傻的笑,「是嗎,嘿嘿。」
他轉頭看向白初賀,發現白初賀的眉毛仍然蹙著,沒有鬆開。
白皎伸手去摸他的眉心,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摸著白初賀,「初賀哥,我現在不發燒了,沒事了。」
「好。」白初賀蹙著的雙眉總算鬆開了一小些,「現在分得清自己在哪兒嗎?」
「校醫院啊。」白皎張口便答,看見大慶要偷笑的表情後反應了過來,急忙改口,「不對,已經回南市了!」
「完了,真給燒傻了。」大慶聳著肩膀直偷笑。
「不是!」白皎急急忙忙給自己解釋,「我知道,我就是一時嘴瓢了。」
「好好,你別激動。」大慶不逗他了,起身看了眼時鐘,「這藥也差不多要輸完了,咱們差不多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