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記得自己當時特別愧疚,馬上給他們道了歉。
「然後他們說沒事,說今晚再約一場,讓我這次一定要等他們去。」
白皎說著,習慣性抬頭看了眼白初賀。
陰家巷不甚明亮的照明里,他忽然發現白初賀的眉頭緊蹙著,似乎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白皎嘴裡的話題止住,他困惑地開口,「初賀哥,你怎麼了?」
聽到他的聲音,白初賀擰著的眉頭鬆開,慢慢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太暗了,有點看不清路,你繼續說,我聽著。」
「哦哦。」白皎理解地點點頭,該說不說陰家巷的照明確實太差了。
「然後那天放學我也很早就把東西收拾好了,怕趕不上,一拉鈴我就跑去活動大樓了,班主任後來還批評我不遵守紀律來著。」
白初賀偏著頭,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那這次呢,和他們一起打球了嗎?」
說到這個,白皎困惑起來。
「我感覺我去的已經夠早了,但是活動大樓還是鎖起來了,不過體育老師還在,我就去問他,他說這裡是課堂用的,課後要活動的話去綜合體育館,這兒是不開放的。」
「你去了嗎?」
「去了。」白皎點點頭,「但是綜合體育館太大了,人也很多,我看了一下,沒在打球的人里看到我同學。我想了想,怕他們又說我放鴿子,就還是去活動大樓那裡等著他們。」
正說到這裡時,陰家巷上空陰沉似墨的夜空亮了一瞬間,遠處似乎傳來轟隆隆的悶雷聲。
「是不是要下雨了,我們得走快點。」白皎比賽似地趕在白初賀之前急急忙忙說了一句,心裡很滿意,覺得自己很聰明。
他吸了吸鼻子,感覺空氣濕潤寒冷。
「好巧啊,我剛想說那天也下雨了。」
「也下雨了?」白初賀的眉頭瞬間又緊縮起來,擰得死緊,臉上為白皎維持著的笑容逐漸淡去。
「嗯。」白皎手心向上,想試一下現在有沒有開始滴小雨點,「還好現在還沒下,我那時還沒趕到活動大樓的時候路上就已經下雨了,我沒帶雨傘,只能拿書包擋著。」
等他趕到活動大樓時,雨已經下了起來。
海珠的活動大樓是單獨一棟,建在寬闊的田徑場旁邊,沒有屋檐。
田徑場另一邊倒是有自行車棚,但白皎在那裡等的話班上的同學會找不到他,他不想到時候又被同學們當做是說話不守信用的人。
雨漸漸地下得大了,光靠一個書包根本就擋不住。白皎只能縮在更衣室外壁的窗下,儘量躲著,但還是被澆成了落湯雞。
「然後媽媽又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說她在西門停著車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