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終於知道了,所以心底痛苦不已。
「初賀。」宋姨輕輕開口,「有些事,是因為過去了,所以才叫過去。」
「但那些事永遠不會消失。」白初賀喃喃地說。
宋姨已經在警察那裡聽到了來龍去脈,心裡的感受並不比其他人好多少。
那么小的孩子,是怎麼下定那樣的決心的。
白初賀說白皎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個孩子的那天晚上,事後宋琉半宿睡不著覺,坐在三樓套間的起居室里來回翻看那些白皎幼年時的東西,尤其是那些她成套買回來收起的衣服,始終回不過神。
宋姨也是一樣。
早些年,白皎還小的時候,青年失子的宋琉因為白皎而逐漸敞開了心扉,不止一次地說白皎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
如果沒有白皎,他們這一家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切都仿佛是冥冥之中註定。
那晚,宋琉有些恍惚,一直時不時說著同一句話,說他們一家真的欠了白皎太多。
愛是常覺虧欠,宋姨心想,就像白初賀一樣。
她起身把頂燈關掉,留了盞不會晃到眼睛的床頭燈,熟練地開口,「小寶,你困了吧,要不要睡覺?」
白皎輕輕點了點頭,很乖地脫掉鞋子,雙手合在胸前蓋著被子躺好。
宋姨又在床尾坐了一會兒,看見白皎胸口起伏逐漸均勻,才看向白初賀,「初賀,你得吃點東西。」
她剛才就勸了幾句,白初賀始終不願意離開白皎。
不等白初賀拒絕,她馬上繼續,「我叫了外賣,吃點。」
白初賀沒有再說什麼,宋姨起身,「小寶睡了,我們在外面吃,免得吵醒他。」
她看見白初賀要開口,瞭然地笑了笑,「就在門口。」
白初賀把剩下的話咽進去,默默和宋姨出來。
宋姨和他坐在門口的休息椅上,他味同嚼蠟地吃了幾口後放下筷子,心裡總記掛著白皎。
「姨婆,你好像不怎麼擔心白皎。」白初賀開口,又馬上覺得這話說得不對,「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宋姨瞭然,「你的意思是我剛才看小寶那樣子也沒怎麼緊張,是吧?」
白初賀點點頭。
宋姨笑了笑,「之前你們媽媽跟我說過,說你好像很遺憾沒能見過小寶小時候的樣子,向她借了以前的錄像。」
這裡的小時候說的是白皎被白家收養以後的童年時代,兩人都心知肚明。
「嗯。」白初賀並不覺得難為情,「我想多看看他。」
「其實那些錄像是小寶七歲之後拍的,他七歲之後的性格和現在差不多,只是比現在要稍微遲鈍一些,但一樣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