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百多萬買個什麼勞什子藥劑，說包變異能者，變完異能者，又不給上異能學院，這有啥用。
當初這錢，就該給恁娃娶媳婦。」
老李嘆了口氣：
「娶媳婦有啥用，生個娃再回來割麥子？」
即使隔了一段距離，魏無忌都聽清楚了老李那聲嘆氣中的無奈。
買一隻基因變異藥劑，耗盡了家財，最終孩子也沒被異能學院看上。
和小姜一樣，倘若不是大師兄看不下去，將小姜的資料放在自己桌上。
恐怕，小姜也會蹉跎很久吧。
想到這兒，魏無忌走了過去，攀談道：
「這信陵異能學院現在連F級都不收了？」
幾個老農看到一個陌生人來攀談，本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唯有老李發現魏無忌臉色蒼白，試探道：
「恁也去賣血給娃買藥劑了？」
魏無忌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讓所有人打消了對他的猜疑，反而開始同情起他來。
「跟恁講，別賣血，現在這藥劑不好使！」
老李有些激動，唾沫星子到處亂飛：
「恁能賣多少血？自己身體不要了？」
魏無忌和一群老農聊了半天，了解了很多事情。
這農稅太重，已經收到了四成。
刨去成本和日常開銷，老農們只能攢下來兩成。
可就是這兩成，還不一定能保住，時不時突然來個這個稅那個稅。
這錢攢著，也是給娃買基因變異藥劑的。
攢不夠，可以賣血。
還不夠，可以貸，一隻藥劑分二十年還完。
每年的收成要是稍微差一點，連貸都還不清。
魏無忌沉默著，其他人以為是他被這苦日子壓的說不出話。
但實際上，每年有相當一部分的稅，進了他的口袋。
他雖然在被注射基因抑制藥劑後倍感煎熬，但從來沒有像老農們這麼苦過。
烈日炎炎，魏無忌感覺自己的背上被太陽灼燒著，直至心臟。
體內原本屬於徒弟的血，似乎在烈陽下加速流動著。
也許是同情魏無忌，老李留著魏無忌回家吃飯。
魏無忌看到了老李的兒子，他的腿上還有個碩大的針眼。
催動異能時，他身上有幾片零星的羽毛，魏無忌能看得出來，那是褐馬雞的羽毛。
但論起速度和力量，幾乎沒有繼承到褐馬雞的任何加持。
他這樣子，也難怪異能學院不收。
魏無忌喝了一碗粗糲到有些磨嗓子的玉米棒子粥，便離開了。
臨走時，他把一張大魏銀行的銀行卡放在桌上。
「老李，這是我給恁娃的隨禮」
老李正想推辭，可面前的人卻突然消失了。
老李大吃一驚，還是去過幾次城裡的兒子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