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攤的老闆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可是上面拿貨，現在就是價格了。
要不，你就別買了，就在這兒把報紙看完得了...」
老劉也知道這上面的價格變動跟報紙攤的老闆沒什麼關係，但奈何小兒子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而又掏出一塊錢，放在桌上。
返程路上，老劉看著報紙上的推薦定價1元，有些恍惚。
這寒士的報紙，很明顯依然還是賣的一塊，但是到底誰把這個利潤給拿走了呢？
待他回到江邊的小屋子時，他的小兒子已經醒了過來，正蹲在江邊刷牙。
見老劉回來了，他連忙湊過來：
「爹，報紙看過沒，給我先看看。」
老劉在路上已經看了大半的內容，便順手遞過報紙：
「枸杞，怎麼早起來了？你不抱著你的手機玩呢？」
老劉的小兒子叫劉後旗，但是自小就愛喝枸杞，別人也就開玩笑叫他枸杞。
慢慢地，就連老劉都叫他枸杞。
枸杞吐了嘴裡的牙膏沫子，嘟囔道：
「這手機破死了，根本連不上網，連電話都打不出去了。」
聽到這兒，老劉咯噔一聲。
他大兒子，就先是得知去了前線，然後失去了聯繫，最後白髮人送黑髮人。
等劉枸杞洗漱完，看著報紙吃完了一碗熱乾麵。
老劉決定跟他攤牌：
「兒子，我想跟你說個事....」
枸杞抬起頭，臉色有些忐忑：
「爹，別說了，昨天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劉一愣：
「昨天，昨天你幹嘛了？」
劉枸杞擼起袖子，一個針孔出現在胳膊上。
看著那個碩大的針眼，老劉不由地快要昏厥過去。
難道，他小兒子也注射了！
老劉急了：
「枸杞！你怎麼能擅作主張！？」
枸杞臉色不變有些難堪：
「爹，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給我哥報仇....」
老劉怒了：
「報仇！報什麼仇？！都是華夏人，自己打自己人算什麼本事？
你去殺誰？！你能殺誰？！你去了前線，跟你哥一樣死的不明不白，成了別人的炮灰，這就是你替你哥報仇的方式？！」
老劉的胸口像是破舊的風箱，速度極快地起伏著。
辛勞了大半輩子，老劉苦苦撐起了這個家，他原本以為到了他頤養天年的日子，兩個兒子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陸陸續續有人上門來說媒了。
可現在，一個死在了戰場上。
而另一個，則是主動要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