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漁民也被他們當成了私有財產。
本來大海就像個陰晴不定的娃娃,隨時可能將人吞沒,而世家更是壞事做絕。
願意做漁民的人越來越少,但總有人要吃飯。
他們頂著高額的稅下海捕魚,岀去捕了十斤魚,掐頭去尾之後要給世家繳納八成的漁獲,剩下來的兩成才是自己的。
這種殘忍的剝削,因為大海的饋贈豐厚而稍顯平和。
但真正可怕的,是世家本身。
一個世家懷胎的小妾突然想要吃扇貝瑤柱海鮮粥,哪怕是在最不適合下海的季節,都會有人找到他們,讓他們鑽入冰冷刺骨的海水裡去....
而這一切,在寒士到來後都有了改觀。
被世家壓迫成這樣,這群漁民對寒士的到來很麻木:
不過就是換了一群人來壓榨他們罷了。
直到,他們渾渾噩噩登記完,又渾渾噩噩住進了新房子。
他們睡到大半夜,突然驚醒。
等等,這不是夢?
他們看著四周的房屋,忍不住哭出聲來。
長年累月住在船上的人,雖然看似瀟灑,在外漂泊,但海風長期往骨子裡鑽。
這些漁民基本上都有風濕的毛病,他們也有海邊的茅草屋,但也改變不了受涼受潮的局面。
直到他們真的住進了房子裡,他們才意識到:
寒士,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樣!
頭一次,他們看到寒士工作人員的時候,忍不住跪了下來喊老爺。
工作人員似乎也是見慣了這樣的局面,漁民被貼心扶起,然後被溫聲細語的告知:
「你的膝蓋受了風濕,以後除了跪父母,誰都不要跪。
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寒士的一份子,沒有人會強迫你們做什麼!」
頭一次,這些內心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的漁民意識到:
原來,尊重是這麼一回事。
他們再度出海,眼中的光重新回來。
滿載而歸,他們將一船的漁獲交給了寒士,他們是真心實意想要感謝對方。
寒士的工作人員樂呵呵稱重,並且給了他們一個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價格!
在驚愕中,對方卻開口道:
「這是訂金啊,剩下來的等飯店的銷售來了咱們再給你結算。」
等到所有的漁獲都賣完,漁民中好幾個哭暈了過去。
他們分到的錢,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有幾個因為貧窮賣掉妻兒希望他們過好日子的漁民,跌坐在地上。
這一出,這一幕,持續了幾個月。
漁民們逐漸打消了疑慮,寒士,不是在做戲。
出海的時候,他們也知道塞一筐水果在船上補充維C。
寒士不會催他們出海,但會要求他們在出海的時候進行登記。
起初,他們有些不理解這是在幹什麼。
但在一次被海獸追趕的脫離航線,困在海礁上熬過了一整夜之後,寒士的立命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