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的長姐在記憶中早就模糊,只記得是和嫡母不同的溫和人物。
薛聞不想再嫁給沈今川重蹈覆轍,也不願在意嫡母評價。
規劃著名時間等菜炒完,薛聞又吃了好幾個被碗罩起來的荔枝,才墊著巾帕打開了砂鍋蓋子。
柴火慢慢煨熟的精米咕嘟著細密小泡,等她用勺子攪了攪鍋底,那些被掩藏得嚴嚴實實的瑤柱乾貝翻湧上來。
瑤柱向來用來作熬湯點綴,混上十足粘稠的精米,鮮香一絕。
但這麼大膽的用法還是頭一次見。
自從掀開瓷罐蓋子時候馥郁在鼻尖的鮮香香氣濃郁撲鼻,讓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嘗嘗。
——奇怪,算不上什麼珍品,原先竟然從沒人這麼做過。
當然不是只有薛聞有這種巧思,只是勛貴家的家廚要麼聲名在外,絕對不將這種與勛貴不配的菜餚拿出來玷污自己名氣。
要麼便是只求不出錯,不然一次創新讓主子嘗到好處了,日後便得日日創新。
但用料大膽,動作熟練,火候香味剛剛好,一點海鮮的腥氣都沒有的粥品在一位千金小姐手中做出來,可真是奇景。
薛聞沒理會這些人究竟在琢磨什麼,她用勺子盛出一碗嘗了嘗火候,知曉已經成了。
“九姑娘?”
嘉慶子開口制止薛聞,薛聞卻給她讓了個空,指揮道:“熄火吧,可以盛出來了。”
這庶女,怎能頤指氣使地使喚她?!
嘉慶子咬牙,但看著薛聞想起她的怪性子投鼠忌器,忍著怨氣將火熄了。
但她從小身為大小姐身邊的侍女,哪裡會這種她眼中下等僕婦才幹的粗活。
不僅沒將火熄滅,反倒嗆了一口濃煙,咳得喘不過氣。
再抬頭去看薛聞,這位主竟然正閉著眼睛品嘗粥中滋味,將自己全然忽視了個遍。
“廚房裡的人都是瞎子嗎?火都不知道來給熄了,是怎麼做的活計!”嘉慶子遷怒,厲聲叱咄,手中的鐲子碰在灶台邊上,清脆的玉石撞擊在上頭,碎了個徹底。
外頭人眼觀鼻鼻觀心的來熄火,不在這時候惹少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侍女。
而一旁的薛聞,老老實實地護著她的粥。
好似所有雜事,都不入她那一雙清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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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做個膳食,怎麼人還做丟了?”
“我的兒,為何要選小九這個不中用的,讓她來嫁國公府這個好親事,未免太抬舉她了。”薛家
大小姐薛阮阮一臉病容,輕靠在軟榻上,聽著她的母親為她這一次選家中九妹進府的決定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