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顯然盛璟珩要比他傷得要嚴重一些。
溫伸手碰了碰盛璟珩被磨裂開的工裝褲,摸到一手粘稠。
抬手一看,是腥紅的血。
溫有衾怔了兩秒,回憶隱隱上涌,他驟然回想起剛才兩人從高處摔下時,是盛璟珩一直護著自己,自己這才沒有受到嚴重的傷。
睫毛簌簌如蝶振翼,他張了張口,嗓子發堵。
他忽然想到自己上過實驗動物解剖的課程,當初在課堂上不管是切割喉管還是開膛破肚,溫有衾始終沉穩冷靜,即使場面再血腥,也依舊面不改色,手起刀落,乾脆利落。
然而此刻僅是手指尖沾到了血而已,他卻感覺自己呼吸不暢,聲音發抖。
「你出了好多血......」
「疼嗎?」
聽到他的話後盛璟珩才意識到自己膝蓋破了,不過這點細微的皮肉疼被其他更為尖銳的疼痛遮蓋,如果不是溫有衾說,他甚至感受不到。
「還好。」
他對自己的傷口並不太在意,再三確認了溫有衾沒事後,那顆懸著的心臟總算是落回了肚中。
並沒有過於在意自己身上的傷,盛璟珩開始思考兩人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手電筒掉了。」
他又摸了摸口袋,原本放在裡面的手機在剛才滾落的過程中消失不見,「手機也沒了。」
這就很頭大了,深山老林的,照明跟通訊的工具都丟了,危險係數成倍增加。
「我的手機還在。」
溫有衾也學著盛璟珩的模樣摸了摸口袋,發現了手機,滑開鎖屏剛想找人求助,卻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
「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盛璟珩從屏幕頂端看向他的手機,頓了下,安慰道:
「不算沒用,至少可以用來照明。」
「也只能當手電筒了。」
溫有衾嘆了口氣,打開手電筒,至少讓兩人不再處於基本看不到路的黑暗中。
還好他出門前習慣會把手機充滿電,因此目前來看並沒有太大了電量擔憂。
手電光忽然一轉,對著盛璟珩的膝蓋照去。
盛璟珩一愣,隨即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但為時已晚,溫有衾看到了膝蓋上血痕交織的傷口。
「只是看著恐怖而已,其實沒什麼感覺……」他張口解釋,「而且已經止血了。放心吧,我自愈能力很好的。」
溫有衾默默凝視著傷口,沒有說話。
盛璟珩也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強硬地轉開了話題。
「走吧,救援隊沒那麼快來,晚上氣溫驟降,我們得先找個避寒的地方等待。」
話落,他略顯艱難的站了起來,順勢從溫有衾手中拿過手機,朝著周圍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