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申呈整個人戾氣大得很,尤其是面對盛璟珩的時候,說話像吃了槍子,就要跟他對著幹。
「我愛放哪裡放哪裡,關你什麼事?人家溫有衾都沒說什麼呢,你瞎逼逼什麼?」
盛璟珩視線未動,只是臉色又冷峻了幾度。
「拿開。」他第二次重申,「我不想說第三遍。」
兩人目光在空中無聲地對視,滋啦冒著火光。
申呈冷嗤一笑,不僅沒動,反倒挑釁似的朝著盛璟珩揚了揚眉頭。
「我這人從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威脅,今天我還就偏不拿走,你奈我何?」
盛璟珩面色有些陰沉,片刻後,忽然操控輪椅往那邊移動,旋即伸手輕輕勾起了那個書包,往旁邊一揚,輕而易舉丟到了地上。
「我警告你,別當著我的面搞霸凌這一套。」
盛璟珩的聲音寒冰刺骨,「尤其是對溫有衾。」
申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愣,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大罵道:
「艹你有毛病啊,什麼霸凌?上下嘴皮子一張就能給人亂扣鍋蓋了是吧?再說了,誰允許你亂碰我東西的?」
「那誰又允許你亂碰他的東西了?」
盛璟珩眸底涌動著怒火,但聲音卻格外平靜。
「動他的桌子,用他的椅子,拿他的課題......」
「你不就是仗著他脾氣好、不會拒絕,才接二連三地不斷試探他的底線嗎?」
他冷然開口,目光如刀。
「他不在意這些,我在意,他忍你,我可不忍。在實驗室里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收起你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別總整些么蛾子,不然......」
剩下的半截話沒有說出,但任誰都能聽出不是什麼好話。
申呈看他的眼神同樣怒意翻湧,其中有被盛璟珩這副居高臨下姿態刺激的憤怒,還有被戳中心底某個隱蔽心思的惱怒。
他後槽牙咬得嘎吱作響,小臂青筋爆出。
盛璟珩不過是一個外系的學弟,憑什麼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跟他說話?又有什麼立場對他進行指責?
與他怒火中燒的神情大不相同,盛璟珩始終很冷靜地坐在輪椅上,即便情緒最激烈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眯了下眼睛,其餘時刻始終冰冰冷冷,沉靜漠然。
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讓申呈怒意更甚,擊潰著他最後一絲理智,他想,只要今天能打破盛璟珩這副寵辱不驚的模樣,那他便不算輸。
手中棕色試劑瓶冰涼的觸感與他愈漸燃燒的理智相互撕扯,腦海中的怒火越滾越大,幾乎灼燒掉了他的理智。
「不然怎麼樣?」
他冷聲反問,話音落下後,他又遽然擰開手中的試劑瓶,猛然朝盛璟珩的電腦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