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一心解釋,沒聽見裡面的對話聲。
王宇耳尖聽到,伸手扯了扯林暮袖子,對助理說:「您看裡面都發話了,要不您放我們進去,我們當面跟陳總說說?」
「抱歉,王先生,林先生,晚宴馬上就要開始,請二位立刻離開。」
王宇伸手就要推門,助理迅速阻攔,緊急呼叫保安。
趁著助理分神,王宇一個不注意將人扯開,用力推向林暮後背,將人推進休息室。
胖子力氣奇大,林暮猝不及防撞在門上,整個人是摔進去的,踉蹌著撲倒在地。
剛剛那雙皮鞋就在眼前,再進一步,就要踩上他的臉。
手腕拐在地上,吃了勁,輕輕一動劇痛無比,林暮嘶的一聲。
男人不為所動,女孩穿著長裙靠近,微微欠身關心:「小哥哥沒事吧?」
面前的人這才從容不迫地將腿放下,站起身。
接著林暮的視線里伸過一隻手,手掌寬厚,掐著他纖瘦的手腕,毫不費力將他提起來。
看著眼前手背上熟悉的凍瘡疤痕,林暮整個人猛地頓住。
心率逐漸失衡,脊背發麻,從心臟深處傳來的鈍痛順著脊背爬上大腦。
手上每一塊疤痕的大小,紋路,他都銘記於心,絕不會認錯……
林暮猛地抬頭,望向這雙手的主人。
那是一張讓他朝思暮想了七年的臉。
冷峻精緻的五官,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十分不近人情的神色,這幅面容,這個人,在林暮夢中出現過無數次。
七年不見,他變得更成熟,似乎也更高了。
自己這些年明明長高了幾公分,還是只到陳淮肩膀。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手腕相連的觸感粗糙微涼,卻讓林暮產生那裡在發熱的錯覺。
林暮臉色發白,與他對視,那些匯聚於輾轉反側夢境中的千言萬語,皆堵在鬱結的喉口,就連簡單的「你好」林暮都說不出口。
他幻想過無數次重逢,卻沒想過再見的場景竟會如此難堪。
陳淮很快鬆開手,眉頭緊蹙,面上不耐的審視神情再次刺痛林暮,林暮忍不住反手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