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被推進了這間房的洗手間,陳淮把他背上的書包扯下去扔到外面,直接打開花灑。
幾乎在溫熱迎面澆在頭上的瞬間,林暮的腰猛地彎下去,扶著馬桶吐了,他感覺自己快要把內臟都吐出來了那樣。
但好在吐完緩解很多,等他轉身,陳淮已經不在身後了。
林暮想追去找人的,但臨按上門把手,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衣服,慢慢鬆開手,轉頭回去坐在地上澆水。
他像一株沒有生機的的植物,被源源不斷的水流打彎了頭似的,毫無生氣地抱著膝蓋發呆。
過會,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是去而復返的陳淮。他手裡拿著跟他身上款式差不多的家居服,看見林暮穿著衣服淋浴的樣子,氣壓頗低地問他:「你就是這麼洗澡的?」
林暮扭頭看他,眼睛被水澆得睜不開,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沒聽懂,什麼反應都沒有,不說話也不動。
陳淮耐心終於告罄,他把衣服扔在置物架上,剛欲轉身離開,嘩啦啦的水聲中傳來林暮很微弱的聲線。
他說:「陳淮……你能不能別走了……」
是一種聽起來很小心很脆弱的聲音,可能還有一些請求或是別的。
陳淮頓住,回頭問他:「怎麼?難不成要我給你洗?」
林暮瞪大了眼睛,張開嘴,水流順著嘴巴鑽進去,將他嗆到咳嗽,眼淚水流混在一起,他沒辦法呼吸了,他伸手在牆上胡亂摸著淋浴器開關,但這裡的跟他用過的都不一樣,摸了半天都沒找到,最後是陳淮走過來幫他關上的。
直到水流聲停下很久,林暮才慢慢停下咳嗽。
他很天真似的望著陳淮,小聲問他:「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可能聽錯了……」
陳淮看著他,不自覺吞咽,沒回他的話,半晌後,直接伸手脫了他的西裝外套。
白色襯衫被徹底打濕了,緊緊貼在他的皮膚上,什麼都蓋不住,林暮纖瘦的曲線清晰無比地映出來,那麼細的腰,陳淮兩隻手就能環住。
林暮被嚇到,抱住自己低呼一聲:「你幹嘛!」
陳淮不置可否,定定看著他,像在反問他:「你說呢?」
林暮後退一步,語速很快地說:「你出去吧,我自己,我自己能洗。」
陳淮站在原地未動。
林暮有點急了,他伸手推了陳淮一把,將陳淮的身子轉過去,又向他重複:「我自己洗。」
陳淮輕哼一聲,幫他重新打開花灑以後走出去。
林暮看著門的方向,有點懵,過會遲鈍地走過去,把門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