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沒有回應,對面又問了一次:「林望月是誰,你剛剛說話的那個朋友?」
林暮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剛剛一瞬間的感受,好像浮著的心堵到了喉嚨口,讓他難以發出任何聲音。
「嗯。」林暮聲音很小,深深地出了口氣,「我高中同學,前桌。」
「很巧吧。」他故作輕鬆地說,「團寶的主刀大夫是我高中同事,他跟林望月是……是跟林望月關係很好的朋友,正巧提到他,我們很多年沒見了。」
想了想,林暮又像在為陳淮介紹一樣補充道:「林望月是我高中時候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他,很不可思議。」
「哦。」聽聲音陳淮像是翻了個身站起來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後,似乎又推開了一扇厚重的門,「你很開心嗎?」
「挺開心的。」林暮下意識回復,說完後知後覺發現,陳淮問後面那句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挺不開心的。
「開心就行。」陳淮喝了杯水,發出吞咽的聲音,杯子放下後陳淮叫了林暮一聲。
「在,怎麼了。」林暮答。
「公司那邊通過了,在羊淮山建學校,你那危房可以拆了。」頓了頓,「應該會順便通電,讓你們村里那些野人學會睜眼看世界。」
「真的假的!」林暮一下就來精神了,他們那太偏,人口少,裡面的人跟外面接觸得也少,基本沒人管。裡面常住人口沒需求,走出去的人也基本不會回去,是以這麼多年了,基礎設施還不完善。
「真的。」陳淮笑笑,「等我回去就開始,已經在籌備了。」
林暮抿了抿嘴:「那不是要好多錢?你別勉強。」
縣城裡鋪路都是大工程了,要上頭撥款才行的,忘了從哪裡聽人說過,路都是金子鋪的。
「嗯。」陳淮慢悠悠地說,「在質疑我。」
「不是……我就是……」就是想著你剛當有錢人沒幾年,別一時衝動做了賠錢的買賣,但這話不符合林暮現在的立場,林暮憋了半天,擠出一句:「錢是你的,你愛花就花。」
陳淮不知想到什麼,又笑,而後為林暮解釋:「這種項目上面會管的,基礎設施造福群眾的事,公司出一部分資金就行。」
「謝謝。」林暮的語氣乾巴巴,「你是個好人。」
陳淮無視了他的好人卡,反問林暮:「你是不是有其他事要跟我說?」
林暮:「什麼?」
陳淮:「我忙完了,現在有時間。」
這話說得突然,卻讓林暮感覺有些熟悉,想著想著,忽然記起自己出門前慌亂間對著攝像頭自言自語的那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