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起挨打不哭,甚至連疼的表情都沒有,見到屍體不為所動,哪怕被他小叔丟去地下搏鬥,又打了抑制神經元正常活動的藥,還能從那種地方逃出來跟家裡保鏢鬥智鬥勇躲貓貓,你覺得會他會是個老老實實待在你身邊裝乖的傻子?」
言外之意大概是傻的時候都能騙得你團團轉,更不要提現在變聰明之後。
「不要太天真了,窮小子,他這輩子,不可能對任何人產生感情。」
「哦。」林暮沒什麼態度,倒是反問她:「你怎麼能確定陳淮沒查也沒找過我?」
許雁婉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你派人跟蹤我?」林暮問。
對方不置可否。
「陳淮手裡那些照片也是你拍的。」林暮肯定地說。
「你看過了?」許雁婉有些意外,隨後觀察林暮動搖的神情,譏諷道:「你該不會以為那些是陳淮找人拍的吧?」
被戳破心思的林暮有一瞬間感到難堪。
「當兒子的忽然想查什麼人,做母親的怎麼有不配合的道理?你該思考的是陳淮為什麼會突然對你感興趣,不過想了也沒用,早晚會知道的,拭目以待就好。」許雁婉又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應該不用我再提醒你一次吧。」
林暮沒忍住,有些多嘴地問了一句:「對方知道陳淮的情況嗎?」
比如精神狀況,或是他的過往經歷,這對以後會結婚的兩個人是至關重要的事,他們理應互相了解。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林暮認可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但還是希望你能對你的孩子好一些,偏見並不能為你帶來什麼好處。」臨走之前林暮這樣說。
在通往大門的路上,林暮回想剛剛許雁婉說過的話,困惑好久的問題終於找到了答案,原來陳淮身上大大小小的那麼多傷,是在地下搏鬥中弄的。
被小叔麼……
他母親,舅舅,再加上一個他小叔,截至目前為止,林暮見過的,聽過的每一個陳淮的家人,都對他抱有很強的敵意,甚至於可能都傷害過他。
這簡直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