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不明白對方的意圖,沒有隨意接話,只是保持著肌肉緊繃的狀態,間或看向透光的門口,靠左邊一側,露出身著黑色西裝的半個粗壯手肘,外面有人把守。
對方十分放鬆,熟稔地聊天一樣問道:「陳南平跟你是什麼關係?」
林暮頓了頓,許雁鴻先前說過,他們的目的是想通過自己找陳淮的母親索要什麼東西,可這個男人又問自己跟陳南平是什麼關係。
結合從村長那裡得來的他們在尋找實驗室位置的消息,林暮幾乎很快就能確定,他們想要的內容,一定與陳南平當年的實驗有關。
他們誤以為自己跟陳南平有關係……這對此刻的林暮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至少基於這個猜測,他們不會第一時間對自己下死手,從林暮目前姑且算是自由的狀態便能認證這一點。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換了個迂迴的問法:「你們想要什麼?」
男人頗為意外,傾身笑道:「簡單直接,這性格我喜歡,只要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保你平安從這裡走出去,怎麼樣?」
林暮他知道自己現在少說為妙,頓了頓,說:「你至少得先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
「很簡單,陳南平當年在羊淮山的基因再生研究試驗結果不翼而飛,參與人員信息保密工作做的天衣無縫,只要你隨便給我任意相關人員的簡單信息,我查到我想要的,就可以放你離開。」
「我憑什麼信你。」林暮說,「你們弄死我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把知道東西告訴你,失去所有利用價值,還會有活命的機會?」
男人哈哈一笑,無奈聳肩:「可你也沒有拒絕我的機會啊弟弟,能擁有選擇更體面死法的機會,這難道還不夠嗎?」
他的眼神落到中央擂台,仿佛在無聲地意會林暮,倘若再敢拿喬,剛剛抬出去的那個人,就是他的下場。
片刻後,林暮緊張地攥緊衣角,儘可能拖延時間地問順著對方的思路問下去,以便獲取更多信息。
「你怎麼會知道我跟陳南平的關係?」林暮說,「直到他去世,我們都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見過面,甚至我連他的在北城舉辦的葬禮都沒去。」
對方眉目舒展,帶著遊刃有餘,或者用「果然如此」來形容更為貼切的表情。
得意讓他心情愉悅,不免跟林暮多說了幾句:「姑夫平日看著一本正經,誰能想到背地裡連學生都玩呢?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為了你和你那個學生媽媽跟那個瘋女人離婚,淨身出戶後還要給你們打生活費,這是多麼讓人感動的愛情啊!」林暮注意到他提到許雁婉的時候抬手碰了碰斷掉的那半邊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