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的人想尋歡作樂,而在這裡工作的人呢?
有單純喜歡夜場玩的,有不得不來這裡工作的,大家各自裝扮,少於交談,各自有各自的隱秘,把彼此看的如同陌生人,那麼真實的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
大家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他和寧渡,是不是就是安安和那個人的另一個版本。
藍辭思緒混亂。
「藍辭,你的口紅拿反了。」
藍辭手抖了一下,安安輕輕笑出聲。
「你是同性戀嗎?」她唇角帶著笑,通過鏡子認真地看著藍辭。
更衣室安靜下來,藍辭和安安對望著,藍辭點了下頭:「是。」
「和我猜的一樣。」安安把書放到桌子上,她凡事坦誠坦蕩,藍辭一個男孩子在酒吧穿裙子跳舞,如果說性取向正常她才意外。
「你家裡人知道嗎?」
藍辭搖頭:「不敢讓她知道。」
她是指姥姥。但安安不知道,以為是藍辭的母親。
「媽媽嗎?」
藍辭沉默了幾秒:「她去世很多年了。」
安安沒有表現的很驚訝,聞言默了幾秒,問:「所以你喜歡女裝,是因為戀母?」
「不是。」藍辭回答的很乾脆,「和她沒有關係。」
安安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點到即止就是最好的距離,大家好不容易開了口,距離近了點,沒必要一次就往大家心裡挖。
不是那個人,反而覺得沒有邊界感。大家各有各的隱秘和不可言說,多問就是錯。
安安從椅子上站起,看了眼時間。
「時間快到了,要不要一起。」
今晚晝夜人沒有那麼多,曲子也選了舒緩的,帶了點浪漫,讓人覺得空氣里濕濕的,帶了點□□朦朧的幻想。
藍辭跳的有些心不在焉,抬起眼,望向二樓。沒想到一望,瞬間清醒了。
寧渡也來了晝夜。
坐在二樓正對舞台的位置,黑色桌子是專門定製的,能同時承受三個成年人的重量,此刻那張桌子上除了放著各種酒類,還站著一個人,正在跳熱舞。
那人是徐蕭這裡新來的一個,聽說很會跳,比他們跳鋼管舞的還要勾人。
而寧渡此刻就坐在那張桌子後,隔著晝夜層層流動如水的藍色光影看他。
藍辭和他對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二樓。
寧渡今天偏頭疼,本來打算回去休息。不是許則川,他不會來晝夜,不來晝夜都不知道今天下午剛見過他的人,上一句說完回家,下一句就跑來晝夜跳舞。
寧渡想,這人怎麼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