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喝熱水。」是篤定的語氣。
「看你夏天也用保溫杯,打開水還冒著熱氣,也不難猜。」聽安笑了笑,「先喝水,喝完再說指甲,不著急。」
說完聽安站起身,朝房間另一側巨大的書櫃走去。這個房間應該是聽安常待的一個房間,設計寬敞,其中一側牆壁是巨大的書架,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但是沒有書桌,只有一張小沙發,剛好可以窩下一個人,沙發前鋪著一張白色的地毯。
美甲桌放在房門的對角線處,背後是精緻的壁櫃,上面放著一些簡單的美甲設計圖。藍辭看著聽安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然後在他對面桌坐下。
他是懼冷的體質,九月的天算不上冷,但秋雨帶著寒,從地鐵站出來,迎面冷風颳著涼雨朝他墜,儘管只走了三分鐘,藍辭依舊感到冷。
熱水順著喉嚨流向四肢,身體回暖。藍辭放下水杯,聽安也抬起頭,合上書。
「手給我。」聽安從抽屜里找出一次性卸甲包,打開盒子,取出一張張卸甲包,然後取出修型條,接過藍辭的手開始打磨甲面封層。
藍辭的手微微往後抽了下,聽安抬起頭。
「怎麼了?」
藍辭眉頭微不可查蹙了,他剛剛是下意識不想卸了?聽安看出藍辭一瞬的猶疑,她放下了修型條。
「藍辭,遠離寧渡,別喜歡他,更別愛他。」
高樓之上划過一道閃電,悽美的雷光划過整個書房。藍辭的瞳孔如室外的涼雨,沒有溫度,看不出情緒。
「你怎麼會知道。」藍辭話音冷淡。
「許則川是寧渡的朋友,昨天他們聊天,我看到了許則川和寧渡聊天記錄。」
「他們說了什麼。」
聽安緩緩搖頭:「沒有,寧渡只是說他和你在一起。」
藍辭淡然地點頭,沒有表示出任何被人戳破關係的不堪。聽安望向他下唇破皮的那一塊,僅僅是一小塊,並不明顯,但有心的人都能知道那是怎麼留下的。
「許則川是你金主?」藍辭捕捉到聽安話里的關鍵詞,問道。
「嗯。」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多吧。」聽安說的隨意自然,絲毫不見「情婦」羞面見人。雖然她也不是情婦,頂多算是許則川興致來了就養在身邊的金絲雀,沒事逗一逗,然後被雀咬的鮮血淋漓。
「他威脅你。」藍辭用了陳述句,聽安點頭,像是想起往事,不過很快笑了起來,「不過現在他還算聽話。」
「你也是吧。」聽安同樣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