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辭眉心一跳。
商言的牌和賭桌上的牌,是四條J,大過它,只有同花順。可是寧渡有多大的機率能拿到同花順。
六千萬,寧渡就這樣輸了嗎?
徐蕭猛然握緊了手裡的杯子,不動聲色地看向許則川,許則川神色也嚴肅起來。空氣里一時的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還未開牌的寧渡。
寧渡掀開牌。
黑桃A、黑桃Q和賭桌上的黑桃10、黑桃K共同組成同花順。
「今晚就這樣。」
賭博只是怡情的一種,消耗些許時間,換來腎上腺素的分泌,但寧渡今晚絲毫感覺不到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帶來的快樂。
商言對藍辭的關心,對藍辭的眼神,都讓他感到淡漠,這種淡漠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是排斥。
他不喜歡,所以足夠淡漠。
寧渡轉身,許則川也站起身。
「我覺得今晚的氣氛不太對。」徐蕭對傅聲說。
「這應該問你的荷官。」
「我的荷官?」徐蕭看了眼藍辭,此刻的藍辭正站在桌前,商言上前,擋住了藍辭,隔絕了徐蕭探究的目光。
藍辭站在桌前,呼吸灼熱,雙手撐在台面,胸膛不明顯地起伏著。
「你怎麼不走。」
「你生病了。」商言拉了一把椅子,讓藍辭坐下。
「我能摸一下你的頭嗎?」商言看著藍辭逐漸泛紅的臉,猜測藍辭可能在發燒。藍辭沒有說話,商言抿唇,「手也可以。」
藍辭在椅子上坐下,他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
寧渡走了。
意識到這個現實的藍辭,聲音無力。
「摸吧。」
商言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藍辭的手,只是一下,就抽了回來。
「你在發燒。」
藍辭沒有反駁:「嗯。」
「我們去醫院。」
「我還沒下班....商言。」
淺棕色的眼睛好似盛著一池水,望向一個人,商言被那雙眼睛注視,一瞬間,像被剝奪了呼吸。淺棕色的虹膜,如同引力,吸附著映在他眼睛中的人。
商言不可控地伸出手——
藍辭坐在扶手椅上,垂眼靜看單膝著地,溫潤如月的人朝他伸手。
靠近、靠近、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