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半點原罪污垢的,
都談不上罪人的拯救。
沉淪,是聖經拯救世人唯一的理由。
寧渡抄起許則川手中的藥。
「蕭姐那裡幫我擋著,告訴她,改日登門致歉。」
許則川甚至還未反應過來,手還維持著遞藥的動作,愣愣地看著轉身走的瀟灑的人。
那人正朝著廣袤天空下,最輝煌盛大的地方走去,那裡有著世間最極樂之事。
他讓許則川想起曾經讀過的一本書。
He had come a long way to this blue lawn,and his dream must have seemed so close that he could hardly fail to grasp it. He d not know that it was already behind him.
他走過漫漫長路才來到這片碧綠的草坪,他的夢想似乎近在眼前,觸手可及。卻無從知曉,這個夢想早已離他而去。
紅塵自有樂事,可為什麼,燈光下只有屬於寧渡的形單影隻。
許則川雙手插兜,望著寧渡漸漸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
既生苦難我西行,何生紅顏你傾城。
許則川垂眸輕笑。
臨望或許說得對,愛由因果起,情劫最難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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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地下賭場二樓最後一階台階,朝著那扇門走。
凜冬將至,是漫長的嚴寒。這是他記事做事起寧之遠教給他,也是一直以來教給他的唯一的信條。意義是時刻提醒自己,在殘酷的環境裡永遠要保持警惕。高壓低情感反饋的家庭環境,造就他想要得到關注只能成為強者的理念,他天生有著極強的控制欲,慕強、自信,善於共情,卻懶於共情。
藍辭所有的經歷他無比清楚,可當傷疤、脆弱,一覽無餘展現在他面前,寧渡動搖的徹底。他不可自控地被藍辭的隱藏、迴避、想要靠近卻退的更遠所吸引,如果身體是容器,皮囊展現的只是漂亮的表面,那觸及靈魂的震顫是吸引他向他靠近唯一的航線。
藍辭,我放不開了。
推開門。
凜冬將至,風雪已來。
用來感知的身體,第一次比大腦先接受到寧渡。純粹冰冷的雪松帶著雪的冷冽侵入五感,雙手從柔軟的綠色長髮中解救,黑暗中陌生的尖叫卻如魔鬼降臨,在大腦中引吭高歌。無數淚水打濕精緻的臉,薄薄的公主切貼在下頜,壓抑的哭聲如同動物的嗚咽。
北境的凜冬縱然會讓人受傷,可疼也是感受活的一種方式。
藍辭,這次換我引誘你。
撞入屬於風雪的懷抱,無比冷冽,讓人看到漫長無盡的冬夜,可也看到了一望無際之處,連綿守望的長城。
「寧渡....?」哽咽的聲音近乎把心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