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止了。
一秒、兩秒、三秒。
野心家最了解野心家,寧渡成功挑起藍辭對世間權欲的渴望。
他贏了。
「我贏了,藍辭。」修長的手指向下勾過藍辭的下頜,寧渡看到了藍辭對他不純粹的渴望,他笑了。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寧渡低頭輕吻藍辭的唇,「也得到了你。」
藍辭沒有想到自己眼中的欲望能有那樣赤裸,以至於讓寧渡察覺他的不純粹。
他張了張嘴,甚至不敢眨眼睛。
但寧渡並不在乎。
「你可以隨意利用我,即使你現在的利益大過感情,但沒關係,總有一天,當我們站在一樣的高度,感情就會和利益交織在一起,感情甚至更勝一籌。」
呼吸帶著欲望,酒精燒灼著理智。
寧渡輕而易舉利用著人性,同時也交出自己的主動權。
藍辭接過他的邀請,終於走出過去的陰影。
他抬頭,主動撕咬寧渡的唇。
那是一個帶著血色濃郁的吻。代表著他和寧渡關係的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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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一共三層,第三層藍辭從沒有去過。因為寧渡不讓他去。但今晚,寧渡主動帶他登上三樓的台階。
沒有任何門禁,站上最後一節台階,藍辭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原因。
紅樓三層不同紅樓整體的設計,第三層用了寧渡最喜歡的洛可可風,異常華麗,每一個角落都帶著金色,精美的壁畫帶著文藝復興的光輝,銀色的燭台擺放在昂貴的台面,橢圓形的布局把昂貴華美的床圍在中央,海藍色的幕簾收束在床頭之後,金色垂穗在上面點綴。
而在正對著床的地上,鋪著一層熊皮。
重點並不是這些,而是象徵著臣服關係的鞭子和他甚至叫不上名字,但只看一眼,就能激起他內心興奮又恐懼的快感的東西。
藍辭扶著樓梯扶手的手用力收了收,並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滑動,但淺棕色的眼睛依舊平靜的像是一池水。
寧渡注意到藍辭的反應,把自己手裡的冰水遞過去,「要喝冰水嗎?」
這杯冰水是他在樓下倒的,還未來得及喝。他醒酒很快,夜風一吹,吃一顆解酒藥,基本就能快速分解身體裡的酒精,而冰水只是他用來拉回理智的工具,他習慣了用冰水來理清自己的思路。
和藍辭的關係確定之後,一切都名目起來,藍辭遲早要和他走到這一步,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他不介意藍辭知道他內心最本質的欲望。
但藍辭遠沒有寧渡想的那樣無法接受,相反,承認自己的欲望,承認再不想做那個無能為力,只會沉溺情緒的自己,是很愉快的事情。
接受欲望,是寧渡教給他的第一堂課。
「與其問我要不要喝冰水,不如問我有沒有想好安全詞。」
藍辭繞過空中那杯冰水,率先邁步走進房間。寧渡看到他如此持靜不驚的一面,略帶詫異的挑了下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