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有實質的目光落在發頂,藍辭覺得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
「.....知道。」
「那你知道拽前任的手,是什麼意思麼。」
前任二字一出,燙人一般。藍辭瞳孔震動,瞬間甩開寧渡手,他後退半步,抬起頭,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驟然交匯,又迅速移開。
看來寧渡也看破他那點心思了,畢竟他在紐約天台悲慟的眼神和落下的淚,讓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和寧渡有過一段。只是寧渡沒有道破,大家也都聰明,維持著體面。
而寧渡的風淡雲輕和他無法掩蓋的情緒形成對比,更讓藍辭認清了現實,他們一個人說過不會忘之後朝前走,而他說著朝前走,卻逃不出寧渡的風眼樂園。
寧渡看到了,也清楚,但他真是不想再和自己有半分牽扯了。
多一分牽扯,多一分錯,多一分錯便是重蹈覆轍。
「對....對不起。」
看著藍辭閃躲的目光,寧渡想,這個人變了。五年的時光從他身上奪去了偽裝的冷淡和隱藏,露出了裡面最小孩兒,最坦誠的一面。
現在的藍辭不像獅子,更像只貓。
一隻被淋濕,被丟棄的貓。
可憐,又充滿暴虐,想讓人把他撕碎。
看來五年對藍辭來說,讓他意識到了很多。
寧渡不動聲色地審視著藍辭,沒有吭聲。
藍辭也覺得自己多半精神病發作,不管不顧的「冒犯」寧渡。只是從相逢的第一面開始,控制不住的渴望和思念破土而出,藤蔓一般瘋了肆意生長。
沒有人知道,寧渡已經連續一周出現在自己夢裡,擾亂他的思緒,侵占他的生活,讓他奴隸一樣下跪,承認他渴望著他。
這種折磨,藍辭也快瘋掉了。
他原本可以忍耐,如果他不曾再和寧渡相遇。
世界上最大的殘忍莫過於擁有過的東西,失去之後又完好出現,而他卻不能擁有。
藍辭還未想好該怎麼化解他和寧渡沉默的尷尬,但聽笑音從遠方傳來——
「找了小寧半天,原來是在這裡躲清閒。」
循聲望去,是一位氣質優雅,雍容華貴的女人。她有著一張精緻的瓜子臉,五官端正,歲月沒有從她臉上奪取絲毫,反而增加了韻味。常年的鍛鍊和保養讓她的身材一直保持在健康又不失苗條的水準線,因而名貴的晚禮服穿在她身上也更加星光熠熠。
藍辭知道她,C城頂豪,叱吒風雲多年祁家現任當權人的妻子。多年前,她曾受無數人追捧,最終嫁入祁家,現在更是手握母家大權,是一位真正站在權力頂端的女人。
只是她身邊那位,藍辭沒有見過。
「姑母找我有事?」
寧渡率先轉身,看向楚然,藍辭也喊了聲楚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