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家。」慕染知道她又想玩弄自己了,強忍著捂住被她吹氣的耳朵的衝動,面無表情地說道。
溫雪致微頓,想起她的身世,想起她曾經說過自己是被家人趕出來的,一時之間又不忍心再說一些什麼。
「如果,我說我能給你一個家的話,你能不能真心待我?給我想要的……東西?」
溫雪致其實對慕染在休息室里能夠把持得住自己且將她救出來的舉動非常意外,想來她那句在休息室里的心聲是開玩笑,畢竟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標記她的意思。
她倒是被她騙了。
只是……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兒高興?
「雪總……你是不是又被奪舍了?又還是又想算計我了?」慕染語氣極其警惕地說道,是徹底不相信她了。
溫雪致:「……」
「系統,救命了,給我指條明路怎麼樣去和溫雪致相處吧!我都快被她玩兒死了。」
慕染只覺得自己心真的太累了,她也知道溫雪致不是真心喜歡她想對她好的,但是在聽見她說給自己一個家的時候她的心髒還是不自控地跳了跳,似乎真的帶了點期待。
穿書前,慕染雖然不是說沒有人疼愛,但是她的媽媽不是因為她而疼愛她、喜歡她,而是因為她能成為她的驕傲所以才疼愛她。
她們兩母女之間的話題永遠都只跟舞蹈有關,每天睜開眼所想到的事情也是跳舞跳舞跳舞——
她仿佛一台盡忠職守的跳舞機器,從出生起就被媽媽一直鞭笞著跳躍旋轉、跳躍旋轉,仿佛被玻璃罩住的音樂盒那般,直至發條壞了或許才能有機會停下里休息。
只是,等她真的壞了,就再也沒有機會重新站起來繼續跳舞了。
這樣的人生是何其悲哀。
所以,穿書前……她的家雖然是家,卻是沒有任何溫暖的家。
她也不知道別人的家是怎麼樣的,她沒有爸爸只有一個媽媽,媽媽卻只是將她當作完成夢想的工具,她也是無法對這個冰冷的家生出一絲溫暖來。
而現在溫雪致為了在她身上達成不知道什麼樣的目的說要給她一個家,她心動的同時也是會想著妥協的。
她一個人流浪真的是太久了,是會想著停下來歇一歇等休息夠了再繼續上路的。
然而,即使對方能給她提供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家,這個家卻是帶有別樣目的才建立起來的,她還能相信嗎?
這和飲鴆止渴似乎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