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在幾天之後,葉辰渢收到那條來自於陳奚澤的「求助」消息時,徹底得到了印證。
——那些事情牽扯頗多,時昕晏不可能告知旁人。那麼僅憑一段偶然瞥見的時間地點,陳奚澤是如何確定她遇到了不尋常的「麻煩」呢?
如果當真知曉內情,那麼陳奚澤不可能意識不到,一旦她發出了那條消息,就意味著將自己劃入了視線範圍。
但她寧願主動將「破綻」放在明面上,也想要試圖幫時昕晏儘可能地遠離紛爭。
「……」
葉辰渢不動聲色地往後排看了一眼。
時昕晏正被陳奚澤拉著分享一段沙雕視頻,眼底融化著淺淺的笑意,讓人不願驚擾這短暫的無憂。
——
等晚會的正常流程走完大半,心知接下來就要迎來最受期待的社死環節,全場都開始隱隱地躁動起來。
三個節目連在一起,葉辰渢自告奮勇排在了第一個,被趙奕軒嘲笑是「早死早投胎」。
然而,他卻只是淡定地一笑,看上去遊刃有餘,去了後場準備。
「他臉皮已經厚到這種程度了嗎?」目送著葉辰渢的背影,傅嘉逸忍不住問江明櫟,「他到底準備了什麼節目?」
身為舍友,江明櫟卻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他又沒告訴我。」
「就算不告訴你,你也總有機會看到一點的吧?」趙奕軒不信。
「真不知道,他日常神出鬼沒的。」江明櫟搖頭。
「所以他誰也沒告訴?」趙奕軒環顧四周,「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這是要整個大新聞啊?」
「等著看不就知道了,坐下,吵死了。」安怡謙不冷不淡道。
話音剛落,台上的燈光暗了下來。
隨後,一道潔白的光斜著打下,照亮了舞台左側的一小片區域。
時昕晏若有所感地抬頭望去,葉辰渢一身正裝,面前一架華麗的三角鋼琴,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黑白兩色的舞台上,像是忽然多了一份暖意,堪稱溫柔。
下一刻,琴聲響起,如水一般流淌。
「這旋律好像有點耳熟?」
「Right Here Waiting。」*
旁邊有人小聲地交流,時昕晏恍若未聞,只遙遙地望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
一曲終了,全場寂靜。
或許是因為這首曲子所傳達的情緒,一時間連最喜歡起鬨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竟然還會這個啊。」沉默了半晌,直到葉辰渢退場,才有人感慨道。
「他不開口的時候,人模狗樣的。」趙奕軒點評說。
「怎麼說話呢?」葉辰渢回來時正好聽見了這句,無奈道。
「呃……咦?你那身衣服呢?」說人壞話被抓了個正著,趙奕軒果斷轉移了話題。
葉辰渢坐回了原位:「臨時借用一下的,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