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在前線出生入死三年,到頭來還是被何文歆壓了一頭。戰功比不上政治手段,感覺如何?」
趙奕軒翻了個白眼:「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挑撥離間,你這內奸當得也太敬業了吧?」
「話說,你這麼敬業,還『功勞』不小,怎麼沒見帝國那些人為你說句話?」
魏平嶸:「……」
以前只是聽說,現在親自直面才發現,好像還真的有點說不過他。
魏平嶸換了個方向,看向站在最後的沈哲涵。
「如果不是這件事,你應該也到將級了,不覺得可惜?」
沈哲涵聞言輕輕笑了一下:「能親手將十幾年前的罪孽,加倍反噬到你們身上,怎麼會可惜?」
魏平嶸目光一頓,意識到了什麼:「你也是當年……」
「連近在眼前都發現不了,我可要質疑你的業務能力了啊。」趙奕軒見縫插針又來了一波輸出。
魏平嶸無暇理會,只緊緊地盯著沈哲涵。
沈哲涵不閃不避地回視:「因為有一道更耀眼的光,遮擋在了前面。」
舊館事件他也參與在內,而他們的注意力卻只被時昕晏吸引,忽略了其他存在。
陳奚澤兩次翻閱信息被察覺,但他們卻潛意識地猜測是時昕晏所為。
當一個人耀眼到了一定程度,那麼她的存在本身,對其他人而言就已經是一種庇護了。
所以,他們又怎會覺得不甘心呢?
「看來我是一敗塗地啊。」魏平嶸閉了閉眼。
沉默了一瞬,他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時昕晏身上。
「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成為聯盟的唯一真神,只要你想。」魏平嶸笑容詭異。
前面那三言兩語的挑撥都是隨意閒聊,而這一句……
落在聯盟的耳朵里,弄不好又要引起一場風波。
然而,時昕晏卻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可惜,你倒是想,卻做不到。」
見魏平嶸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時昕晏又不緊不慢道:「對了,我們這次過來,不只是為了看笑話的。」
葉辰渢配合著她的話,將一段久遠的資料投在了懸浮屏上。
「你以為,當年是聯盟的決策失誤,才導致你十四歲的兒子死於一場意外事件。」
「但其實,」葉辰渢話音一頓,似是覺得可笑,「那場『意外』事件的主導者是帝國間諜,而所謂決策失誤,也是因為你當時正在處理的另一件事,額外調用了資源。」
「咎由自取,還幫仇敵盡忠這麼多年,聽起來是不是挺可笑的?」
魏平嶸倏然瞪大了雙眼,枯槁般的身體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掙動得鎖鏈嘩啦作響。
然而,幾人卻沒有再繼續停留的意思了。
無視了他的怒吼與掙扎,邊說笑,邊散漫地朝外走去。
春日的陽光傾瀉,帶來溫和的暖意,落在軍禮服的肩章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
魏平嶸最後那句挑撥的話的確落到了聯盟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