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歧雙眼發亮,刻意壓低興奮的聲音:「就跟『姥姥』說的一樣,她們都死了!」
「姥姥」笑著:「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包括你的媽媽。媽媽今天有問你些什麼嗎?」
江歧把江道庭問她的兩句話零散地說了一遍。
「她倒是聰明。」
江歧聽不太懂,只認為「姥姥」是單純地誇讚。
「姥姥」摸著江歧的腦袋:「你喜歡媽媽嗎?」
「喜歡!」江歧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覺得自己過於任性會給媽媽造成很大的麻煩,才會跟媽媽說想繼續上學是嗎?」
江歧含糊應了一聲。
「你可以更任性一點,媽媽都會幫你攬著。」
「可是,我做錯了不是嗎?」江歧有些混亂。
「傻孩子,為什麼要糾結對與錯呢?別被『是否正確』這個框架束縛了,這是人類才會遵循的東西。」
「我不是人類嗎?」
面臨江歧天真的雙眼,「姥姥」哽住了。要說江歧是人類不是,要說江歧不是人類也不是。畢竟江歧現在是實打實地以人類身份生活,本質又不是人類。看到自己幼崽的模樣,不免有點頭疼。
「姥姥」輕輕拍了拍江歧:「別說這個了,快睡吧,明天姥姥帶你出去玩。」
說出去玩,也只是在小區裡的遊樂設施那裡玩,那裡有小孩需要玩的基礎設施。
「姥姥」坐在一邊的石長凳上,看著江歧在沙池裡專注地堆沙子的背影。
一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人坐在「姥姥」身邊的位置,是李哲恆。
李哲恆注視著江歧,不由得笑了:「看著這孩子心情就會莫名其妙地變好……聽說幼兒園出事了,江歧沒事吧?」
「姥姥」看了她一眼,跟著笑了:「沒事,你知道的,這孩子膽子大,她連墮禁物都不怕。」
李哲恆笑了幾聲,眼裡滿是寵溺:「那就好,我怕這孩子會有心理陰影。」
李哲恆是鄰居,經常會遇到。她的家人都死在墮禁物手上了,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
忽然,「姥姥」想到一個有趣的點,算是給未來的江歧一個禮物,等未來的江歧獲得記憶,看到李哲恆就會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會持續不斷地逐漸把江歧塑造為李哲恆的執念,直到這副身體快要不行的時候,「她」就會對李哲恆說:「江道庭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江道庭……江道庭就算有孩子了,她骨子裡的冷漠是不會變的,我很擔心江歧那孩子,要是我以後不在了,可以麻煩你多照看一下嗎?」
加深、強化李哲恆的執念,直到未來某一天徹底爆發出來,最終化為一頭強大的墮禁物。執念越是強大,就越是不容易被惡果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