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珞壓下上揚的嘴角,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回到景院以後,雲琛又想一個人呆在書房,想趕林傾珞走,這一次林傾珞倒是沒有強留。
臨走的時候,雲琛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本冊子,擺到了她的面前,難得見他笑得那般明媚,他道:「你不是想與我夫妻恩愛嘛,那麼夫君的習性總要掌握的吧。這本是我的習慣記錄冊,你拿回去好好看,最好爛熟於心,別觸犯,別讓我更厭惡你。」
林傾珞的視線緩緩落在那本厚厚猶如女戒一般的冊子,眉眼擠出笑意,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不太情願?」雲琛笑著打趣她。
「沒有。」她急忙否認,「只是覺得,記錄之人真是有心了。」
沐白在一邊狠狠抹淚,重重點頭。
「那便拿回去看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忙,慢走不送。」
這本冊子本是昨晚就要給她的東西,結果被她那一吻給打亂了計劃,此刻有機會,自然是得送出去的。但願這女人真的能按冊子上的來,別來煩他了。
既然已經下了逐客令,林傾珞自然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道理,起身離開了。
林傾珞走後,雲琛才將從榮文璋書房裡拿來的書本打開,尋著榮文璋的字跡,仔細看了兩眼。
沐白不明白,這又什麼可看的,總不會是看晟王在這書里寫了什麼東西吧。關於他當初為何縮在祁山,遲遲不發兵支援,也不可能寫在書冊里啊。
雲琛看了幾個字以後,就將冊子遞給了沐白,吩咐:「將這本書送到我母親手裡,讓她看看裡面的字跡。」
「啊?」
「啊什麼,吩咐你的事情就去做。」
「是。」
雲琛也懶得解釋,沐白要比沐青小兩歲,到雲琛身邊的時候也比沐青晚兩年,性子也活潑跳動一些,所以有一些事情他不知曉也是情理之中。
熵州被攻陷的那一年,他母親著急趕回去,可是已經晚了,外面都在傳靳將軍主動開城門投敵,懷安侯一丘之貉,一起投靠了突厥。
她苦苦尋找親人線索,卻沒有找到外祖的屍身,礙於外面的流言蜚語,她也不敢暴露身份。外祖在她身邊留了幾個得力的手下,那時,她也在暗自調查,得知了榮文璋早早到了姜州卻龜縮不前的消息。
後來她蟄伏熵州和姜州一帶許久,終於在一次意外中截獲了一封密信。信中沒有署名,只有一個奇怪的血紅色印記,而信中交代的內容確驚駭世俗。
信件洋洋灑灑足有兩頁,可濃縮起來也就八個字:我軍已退,君可入熵。
截獲那封信沒過多久,熵州就被突厥占領了。
有人拿熵州做抵,和突厥人交易,至於那奸佞能得到什麼,雲琛不知曉。當年領軍之人乃是榮文璋,要說他和突厥做了這個交易,雲琛覺得不可能,雖說此戰讓他一步登天,名聲大噪,可他已經是王爺,身負爵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況且,這麼多年,他也就在那一戰中得了個戰神的封號,並沒有其他獲利,若他覬覦那個位置,雲琛倒是能理解他的作為,可他顯然沒有這個野心,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被朝廷打壓著,只能守在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