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卻不想他多留,他不想蕭管知道房間裡面有一個林傾珞,也更怕蕭管說漏了他們之間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於是佯裝無事道:「我最近身子好多了,你不妨將你要交代的事情和沐青說,用什麼藥,一日用幾次,都和他交代清楚。」
正打開藥箱的蕭管動作明顯愣了一下,再次抬眸看向雲琛。
原因無他,此刻的雲琛著實讓人奇怪,以蕭管對他的了解,這個時間睡覺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還莫名其妙將自己拒之門外,此刻說給他看傷,他還不願意。
要知道,最初受傷的雲琛,可是極為在乎他那張俊臉的,念念叨叨的比女子還仔細。甚至揚言威脅他,若是治不好他那張俊臉,讓其留下絲毫的疤痕,那他可能就要砸他蕭管的招牌了。
雲琛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乾脆起身,朝著蕭管坐著的位置走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見蕭管還是看著自己,便有些不耐煩了,問道:「你看什麼呢,這裡光線暗,不如我出去給你看?」
他這話說得似乎是認真的,說完還真的就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蕭管視線從他鎖骨下方的一抹抓痕上掃過,眉心一挑,嘴角浮現笑意,冷不丁開口:「方才在你院子裡看見一個眼熟的丫鬟,一時想不起是誰家的了,反正不是你院子裡的人。怎麼,你府里來客了?」
雲琛正要離去的腳步猛地剎住,俊挺的背影卻藏著一種無處遁形的窘迫之感,一種無聲的尷尬在屋內蔓延。
雲琛倒是忘記了,林傾珞進來的時候,俊喜是呆在外面的,方才蕭管來的匆忙,想必沐青也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叫俊喜被蕭管瞧見。
雲琛回頭,對上蕭管那含著笑意的眯眯眼。
這人哪裡是沒認出俊喜啊,分明是認出了卻沒有點破,就是想讓雲琛不打自招,自己坦白罷了。
蕭管雖然行醫,不涉陰謀之事,但他實際上也是一隻老狐狸,雲琛身邊沒有幾個人能治住他,而蕭管算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見他已經識破,雲琛乾脆就不隱瞞了,一臉不情願地豎起了一個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指了指床畔,又指了指門口。意思是叫蕭管和他出去說話。
見他不藏了,蕭管反而笑得更得意了,不僅不走,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開口:「哎呀,雲公子啊,你先前不是最在意你這張臉的嗎?今日怎麼好好的不讓我給你看了呢,其他地方的倒是不要緊,但是臉上的傷不看可是會留下疤痕的呦,留下疤痕的話以後林小姐怎會再多看你一眼呀。」
一個「林小姐」憑空冒了出來。雲琛自然知道蕭管說的林小姐指的是林傾珞,急忙上前,不管不顧地將蕭管捂著嘴給拖走了。
雲琛年輕力氣大,個頭還高蕭管半個,蕭管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硬是被雲琛給將人拖走了。
縮在床裡頭的林傾珞聽見了二人離去的動靜依舊沒有動,而是在那意會剛才自己聽到的談話。
「林小姐」,說的應該不是她吧。
她雖然姓林,但外人都稱呼她為世子妃,蕭大夫也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林小姐」的這個稱呼,絕對不可能是稱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