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掙扎間,不知是誰,碰到了窗床幔,宛若流水一般的窗幔傾斜而下,遮住了一室的漣漪。
昏暗覆蓋下來的一瞬間,雲琛內心的惡欲達到了巔峰。
他附下身子,一下又一下親吻林傾珞的眼眸,另一隻手,拉著林傾珞的手,覆在他的腦後。
那是面具的細帶,只要林傾珞想,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摘下他的面具。
今日,他沒有易容,準確來說,成沒多久,他就沒有再易容了。
林傾珞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了一般,當真伸手解下了他的面具。燭火透過薄薄的床帳蔓了進來,但是林傾珞已經無法看清,就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淡淡的光圈落在他的鼻翼上,還有凌厲的眉骨。
那日匆匆一瞥覺得樣貌平平的男子,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一看,竟然覺得有些好看。
雖然她看不太清,可就是莫名覺得好看,非常好看。
淚水終於是止住了,但是她那雙攜著淚珠的眸子瑩瑩閃閃,亮得猶如夜空里的星星,動人極了。
雲琛忍不住,故意去碰她的眼睫,粗糙的指腹故意去掃她的睫毛。
指尖是濕潤的,方才哭過的睫毛上面還帶著淚珠。
林傾珞也伸出手,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她想觸碰一下,想摸摸他臉上疤。可是在她試圖伸出手的時候,手卻被男人穩穩抓住,他的指腹滾燙,甚至還有些用力,似乎,在怕些什麼。
隨後,他問了一句:「我是誰?」
雖然腦袋有些暈,但是林傾珞不至於連這個人都認不出來,旋即唇角微微彎起,道:「夫君。」
雲琛心裡狠狠抽動了一下,此時此刻,他沒有了那冰冷的面具,她的這一聲夫君,就好像是在叫他沐雲琛一般。
他還想再聽她用如此柔軟的語調再聽她喚一聲。於是又刻意問了一遍:「我是誰?」
「是,夫君。」聲音宛若廊下的鈴鐺,聽得人渾身酥麻。
他問的緊張,她答得認真,此刻所有的恐懼和設想都被她這一聲「夫君」摧毀。
雲琛循著一個男人的本能,去沉淪和探索。
他親得又急又凶,林傾珞被動著承受他的動作,衣裳褪了一地,床幔搖晃,室內一片漣漪。
林傾珞頭暈腦脹,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了,更不知本該在床上的男人是何時離去了。自己身上本該被退去的衣裳不知何時被穿戴好了,雖然只是薄薄的穿了一層裡衣,但是也擋住了一些春色。
他終究是沒有碰自己,似乎只是帶她預演了一遍一般,讓她更直觀的感受到,他與自己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