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夫人想呢,怎麼反倒你先躲了。」雲琛低啞的語調猶如撥弄心弦的手,撩撥得林傾珞耳廓滾燙。
「誰叫你嚇唬我的。」那一碗藥,真的叫她多想了。說話間,她又側過頭,眼尾勾著雲琛,說不出的風情,低柔著嗓音道,「再說了,我今日不適,夫君敢說,與你昨晚的貪得無厭無關?」
雲琛看著他,屋內有些昏暗的光線,將那雙隱在濃睫下的眼睛襯得烏亮,他舔了一下唇,似是有些口乾。
如果昨晚不是二人初次,他此刻怕是早按奈不住了。
他長出一口氣,壓下自己眼底泛著的欲.望,微咬著牙,道:「好好休息,我先書房了。」
林傾珞睡了一天了,哪裡還躺得下去,便想起身,和他一起去,雲琛卻笑道:「以前恨不得一天到晚別見我,如今倒是粘人了。」
林傾珞聽他這樣一說,哪裡還會和他去書房,這不顯得自己就是他嘴上說的粘人精了麼,於是便送他出了門,自己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雲琛方才的一番話,是故意的,他不是不想林傾珞粘著他,而是需要處理一些私事,不能讓林傾珞知道的,屬於他沐雲琛的私事。
上次雲琛推舉給侯言的人,果然成了禁軍統領,說明侯言信了雲琛,不說全信,至少把雲琛當成了可用之人,所以事成之後就一直在找雲琛。
雲琛本來沒打算在王府逗留這麼久,按照原來的計劃,此刻他早就離開王府了,也不至於讓外面的那些人,想找他找不到。
離開王府的事情,是一刻也耽擱不得了,雲琛必須在短時間內,拿到榮允和林傾珞的和離書,一方面,他還要和蘭姨見個面,雖說還不能和他們說明自己假冒世子的事情,但是終究是要相認的。
東突厥的赤達爾公主已經在入京的途中,一同回來的還有晟王榮文璋,王府,他真的待不得了。
今日晴空萬里,傍晚時分,天卻烏壓壓地開始下起了雨。
六月的天總是變幻莫測,林安志回來的時候,已經成了落湯雞,靳蘭汐連忙叫下人下去給他備水,沐浴。
靳蘭汐拿著臉帕給林安志擦拭身上的水珠,林安志猶如一個孩子一般,滿臉的笑意,將手背在身後,一臉的神秘。
等到靳蘭汐給他擦拭袖口的時候,忽然伸出了背在身後的手,手上一串用茉莉花編制而成的手鍊送到了她的面前。
少年青澀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書院種的幾株茉莉花開了,好多同窗沒事給編東西,兒子無事,便學了一手,阿姐不在家中,便送於母親吧。」
靳蘭汐手上的疤痕,是舊年沉疴,也是她心上的沉疴,所以別人送她東西的時候,總喜歡送鐲子之類的飾物,姐弟二人也不例外。
林安志年紀小,也沒什麼私產,所以喜歡送一些精巧的小物件,可對於靳蘭汐而言,這東西,卻是比那些金銀珠寶,更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