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珞對下棋雖然不甚了解,但是也知道,下棋之人最恨人半途打攪,可自己進來以後,還沒看見他的棋面,他倒是先一步把棋給收走了,她略微有些意外。
沿著坐榻的一邊剛坐下,雲琛就開口問了:「身子還難受嗎?」
林傾珞臉一紅,有一些侷促,身邊還有沐白呢,他怎麼就這麼明晃晃地問出了口。
一邊的沐白頷首,瞧不出任何異樣。
林傾珞張了一下唇,瞟沐白的動作被雲琛收入眼底,他眉眼含笑,轉頭看向沐白道:「你出去。」
這一下,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但是林傾珞面上裝得淡定,剛想和雲琛說,自己身子沒有不適了,睡了一覺,頭不痛眼不花,甚至連腿間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也消去了不少,不想他就搶在了她的前面開口:「晚上走路比晨時走路樣子自在多了,那應該是沒事了。」
他眸子瑩瑩帶笑,分明帶著逗弄的意味。
方才林傾珞看沐白的那一眼,讓他起了壞心思,其實他本來只是尋常問候她身子還有沒有發熱,卻在她看向別人的時候從她的眼底讀出了其他味道。
果然,林傾珞懊惱看著他,隨後眼眸一閃,透著一股靈動,低聲道:「好得很,昨日夫君勇猛,我還想問問,夫君腰好不好呢。」
雲琛掛在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然後道:「我也好得很,娘子若是不放心,晚上我可證明一下。」
兩個人腦袋湊近,似在說著悄悄話,林傾珞的耳廓,在雲琛眼中變紅,避開雲琛視線的時候,雪白的脖頸在他面前晃過。
雲琛眼眸幽幽,唇角微動。真想湊過去咬一口。
林傾珞承認,那方面確實不如男人放得開,所以她躲了,悠然起身:「用飯了。」
說完著三個字,就丟下雲琛直接走了,也沒說要幫雲琛推一下椅子。
雲琛也不惱,反而支著腦袋,看著林傾珞離去的背影痴笑。
雖然不是在王府,但是二人在外面用的也不比王府的差,林傾珞愛吃魚,所以今日的飯桌上必少不了魚。雲琛將一塊鮮嫩的魚肉挑了刺以後,推到了林傾珞面前,道:「這幾日我要去見一位故人,下午的時間會出去,你乖乖呆在府里,知道了嗎?」
林傾珞吃魚的動作一頓,後又乖乖點點頭,道:「以前以為夫君不愛出門,如今看來,倒是我想錯了,夫君朋友遍布京城,還時常會友呢。」
雲琛之前出門的時候,確實會用這個藉口搪塞林傾珞,久而久之,林傾珞便覺得,他是個朋友遍布京城的人。偏生二人之前有齟齬,林傾珞鮮少過問他出去是和誰一起,甚至是問都不問。
雲琛笑了笑:「你這話聽著怎麼酸溜溜的。」
「有麼?」林傾珞無辜眨眼,「可能羨慕夫君朋友多,不能像夫君一下,時常出門會友吧。」
她夾著魚肉,慢條斯理地吃著,柔和的側顏,在燭火的映襯下,莫名的勾人,像一隻無辜卻又狡猾的小狐狸,招惹了你,又無視你。
「林傾珞。」雲琛連名帶姓叫她,眼底淌著火,灼人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