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馬上來。」
余嘉鴻陪著她下樓,霞姨等著在廊橋處:「大少爺、大少奶奶,太太讓我在這裡等少奶奶。」
葉應瀾跟著女傭往裡走,男女分席,宴席擺在不同的廳。
星洲被英國殖民百多年,是一個港口城市,文化雜糅,大家也都習慣了用西式餐桌來舉辦宴席。
老太太坐在長桌頂端,其他人按照輩分依次而坐,葉應瀾與兩位小姑坐在一排,對過是大姑太太家的兩位兒媳。
宴席上的菜品也是娘惹菜和福建菜的結合。
「應瀾嘗嘗這個烏達,我們家的烏達和別處不一樣。」大太太跟葉應瀾說。
葉應瀾從面前的盤子裡拿了一個烏達,拆開芭蕉葉,吃了一口,裡面是魚泥混合了香料,濃郁的香氣和魚肉的鮮美,椰漿的清甜中和了辣椒的辛辣,她點頭:「好吃。」
「這個廚娘是二舅媽的陪嫁女傭,跟二舅媽學了一手娘惹菜,不過跟二舅媽比起來還是差了。」大表嫂說。
「是,以前就吃過嬸嬸做的娘惹糕。當時回去想要試試,可惜畫龍畫虎難畫骨,怎麼都做不出這個味道,以後還要跟嬸嬸學。」葉應瀾說。
二太太的廚藝負有盛名,她的特色就是把椰漿運用得十分巧妙,椰漿清甜和各種香料的味道結合得恰到好處。
二太太皮笑肉不笑:「大少奶奶嬌生慣養,我這些吃食,她未必能吃得慣。」
她這話是意有所指了,上次葉應瀾跟隨祖母來余家作客,自己多夾了幾筷大太太的炸醋肉和清蒸膏蟹。
她家是寧波來的,她小時候生活在上海,南洋這些香味濃郁的菜,偶爾吃覺得很好吃,但是這個胃還是喜歡跟自己日常貼近的菜。沒想到就落了她眼裡。
縱然她說的話大差不差,不過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未免有些不看場合,不給人面子。
大太太拿了一塊紅色的龜粿給葉應瀾:「她這是怕你吃得好了,纏著她做。嘉鴻小時候就愛吃他嬸娘做的娘惹糕,吃到後來乾脆跟嘉鵬睡一屋了,我拉都拉不回來。」
這個藉口找得未免有點牽強,不過婆婆想要息事寧人,葉應瀾也讓自己忍了這口氣。問:「這樣啊?」
「不信你問嘉鴻去。」大太太指著龜粿,說,「你快嘗嘗。這是你二嬸調的餡料,別的地方都沒有的。」
好似這個龜粿是她的拿手糕點,葉應瀾咬了一口,竟然出奇的好吃:「這個椰蓉餡帶著奶香,甜中帶了一點點鹹味兒,真的很好吃。」
「是吧?」大太太說。
葉應瀾發現婆婆是真能忍,被二太太當場發難,她也能忍下,還一個勁兒地誇讚二太太,只為一家子和和氣氣,果然這個長房長媳是真難。
大房婆媳這麼捧二太太的,二太太在兩位老太太和姑太太面前,要再說些陰陽怪氣的話,那她實在不了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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