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哥哥今天撞見黃越西帶著他的表妹去歌舞廳。那位表小姐,你見過,還比你大一些,按照規矩,早就該被接回老家許配人家了。即便國內如今不安定,那在南洋也可以找人家了。一直沒找,恐怕也是有盤算的。如果你過去,就有個青梅竹馬還是婆婆外甥女的姨太太,你覺得這個日子會好過嗎?」大太太問她。
嘉莉低頭摸著書的封面:「就算是表小姐嫁人了,也未必會好過。瑞珏見覺新喜歡梅花,折了一支,覺新怪罪她。」
大太太鬆了一口氣,她摟著嘉莉:「其實我們心裡知道越西和這位表姑娘極可能有情,當然即便兩人無情,你也不能嫁他了,阿公讓你哥哥想辦法,不傷兩家和氣回絕了這門親。」
余嘉莉點頭:「嗯。」
「所以,十六那天,就是去吃席。什麼越西、越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知道嗎?」大太太囑咐女兒。
大太太又摸著女兒的頭髮:「這些話,你也不要跟嘉萱和嘉柔說,嘉萱小不懂事,你二嬸那張嘴,管不住,說出去了徒惹事端。用個法子,兩家心照不宣,把這事過了才好。」
「媽,我知道了。」
從二樓起居室出來,葉應瀾和余嘉鴻上樓去。
不管怎麼樣,葉應瀾都鬆了一口氣,只要嘉莉不嫁進黃家就好了。
進了房間,葉應瀾還一直在看余嘉鴻,如果沒有他,自己不能出去工作,婆婆什麼都明白,也無力改變,葉應瀾抱住他,靠著他:「你真好。」
余嘉鴻抱著葉應瀾,親吻她的頭髮,說:「我拆線了,今天總行了吧?」
「你……」葉應瀾推開他。
余嘉鴻很無辜地看著她:「你昨天答應的。」
好吧!是她答應了。
葉應瀾拿起床上的換洗衣服,走了兩步,轉頭看他,他一臉期待。
討厭不討厭啊?
葉應瀾洗好澡,穿上睡衣,在鏡子前用手背貼了一下紅透了的雙頰,微微涼了一下,讓自己鎮定,這一天其實早該來了。
先是他體諒自己,後來是這個笨蛋受傷了,她打開浴室門,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你去洗。」
余嘉鴻把手裡的報紙往桌上放,他彎腰拿衣服。
葉應瀾找話題:「報紙上說什麼了?」
「沒什麼。」余嘉鴻往浴室里去。
葉應瀾搽了雪花膏,走過來拿起報紙看,戰事今天倒確實有點平靜,江陰也沒新消息,上海那裡更多的是難民在撤離,報紙上說,江蘇嘉定的難民搖船想要去青浦,然後從青浦去蘇州逃難,但是到了白鶴江,江面上都是屍體。這一群難民索性掉頭回去了,生死有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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