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義余嘉鵬父子一起和林先生一起跟李老闆商談輪胎複製廠事宜。
這位喬老闆是寧波人,又在上海經商,跟葉應瀾的爺爺也有交情,葉應瀾順勢叫了一聲「爺爺」,拉進了雙方的距離。
喬家的輪船大半被徵調沉入長江,還有幾艘停泊在廣州港,如今中國籍的輪船已經沒有辦法在中國沿海運輸了,只要經過台灣海峽就等著挨炮彈,他現在只能把剩下的輪船賣了,打算賣了輪船回去就專心跑陸路運輸了。
現在是船沒到港催船,船到了貨又積壓在香港,現在內地缺司機,更缺卡車,卡車在戰火中損毀,又被軍隊徵用,軍需優先,商戶老闆們為民生採購的物資,就更容易積壓了。
喬老闆聽聞舊車組成車隊,很感興趣,如果這種車可以源源不斷進入內地,就算折損在炮火中也不太心疼,卻也擔心舊車車況。
「有一輛已經到港了,明日我們可以一起陪喬爺爺去試試看。」余嘉鴻說道。
「如果能用就是最好了。」喬老闆說道。
「是太想把這件事做下去,解決國內的燃眉之急。」葉應瀾說。
這時燈光暗了下來,台上樂隊演奏起了爵士樂。
作為今天晚宴的主角,余嘉鴻站起來彎腰請葉應瀾跳舞。
葉應瀾跟著余嘉鴻滑入舞池,兩人一個儒雅俊秀一個雍容嬌美,翩翩起舞,互相對望,眼神中全是柔情蜜意。
余嘉鴻不僅是這麼看她,還低頭在她耳邊說:「應瀾,全場你最美。」
要不是這個場合,葉應瀾恨不能白他一眼,她說:「你全看過了?」
「不可能有人比你更動人。」別人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偏偏這人眼神是如此真摯,仿佛就是再說事實。
能甜透心的話,葉應瀾也抵擋不了,踩著節奏,和他跳舞。
作為男女主人,一曲之後自然要接受他人邀請,星洲與香港同樣是英國人的殖民地,但是在這方面似乎保守很多,葉應瀾婚前沒有出席過這種場合,知道舞會規則,也知道這種是社交認識人的場合,奈何她真不習慣和其他男人跳舞,她接受了兩位男賓的邀請,跟人跳了兩曲,大約余嘉鴻也看得出她沒興致,再有男士邀請的時候,余嘉鴻給她遞上一杯果酒:「抱歉,有長輩想見見我太太。」
跟余嘉鴻走出來,葉應瀾偷偷地呼出一口長氣:「這種舞會真不適合我。」
余嘉鴻側頭:「是不是只想和我跳?」
他好不要臉。
余嘉鴻將葉應瀾往大舅母那裡帶:「你跟大舅母坐一會兒,我讓嘉莉和嘉萱陪大舅母一起去女賓休息室。」
葉應瀾隱約記得自己在跳舞的時候,大舅舅和小舅母也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