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大堂兄回來娶了葉應瀾,自己身上的枷鎖解除,他並沒有感覺一身輕鬆,而是悵然若失。
那些日子,心心念念的糕點,卻也不是非吃不可了。
余嘉鵬仔細再品嘗一下,依舊是斑斕的香氣加上椰子的清甜,他點頭:「好吃。」
見兒子說好吃,二太太又給他夾了一塊。
吃過午飯喝了口茶,余修義站了起來:「走了,去祠堂。」
二太太跟在男人身邊嘟囔:「上次我犯錯,老太爺判我五鞭,你也五鞭,為什麼這次嘉鴻只有一個人五鞭?應瀾出的事,比我可大多了。」
余修義側頭:「她要是真沒命了,她是余家的榮光,我爸可以為她萬人出殯。你做的事,說出去都丟人,一樣嗎?」
二太太這下不說話了,跟在男人身後進了祠堂。
祠堂里老太爺和老太太夫妻,大房一家子都在了。
老太爺給祖宗上香,余嘉鴻跪下給祖宗磕頭:「自古忠孝難兩全,家國難兩顧,吾妻葉氏,願殺身成仁,然枉顧她長媳之責,我今日在此為她領罰。」
余嘉鴻站了起來,走到架子前,抱住了架子。
老太爺走到嘉莉和嘉萱面前,轉頭叫,「嘉柔過來。」
嘉柔不知阿公叫她做什麼?她快步走了過來。
老太爺看著三個孫女,他說:「你們大嫂這次大義無虧,但是作為父母祖父母,我們都希望孩子們好好地活著,亂世里長輩不在身邊,要自己護著自己。」
「阿公。」嘉莉哽咽地看著老太爺。
老太爺又看葉應瀾:「應瀾,你也如此。」
葉應瀾點頭。
老太爺請了藤鞭,將鞭子交給老僕。
上次她被余嘉鴻護在身後。
這次她看著老僕黃藤條往丈夫身上抽,藤條破空帶出呼嘯的聲音,藤條抽到他的皮肉上,猶如抽在自己的心上,她咬著唇,不敢閉眼。
五鞭下去,衣服上透出血痕,葉應瀾趕忙走過去,扶住余嘉鴻。
余嘉鴻看她,見她一張臉嚇得血色全無,笑著伸手替她抹了嘴唇上的血痕:「膽子真小,嘴唇都咬破了。」
「我們回房。」葉應瀾扶著他。
一家子跟著他們一起上樓。
進了房間,余嘉鴻回頭,看向阿公嫲嫲和爹媽:「你們都出去,我讓應瀾給我上藥。」
「我們在這裡也礙不著你媳婦給你上藥,讓我們出去做什麼?」蔡月娥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