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馬。」蔡月娥說。
「哦!」余嘉鴻又喝了一口,他腦子裡警鈴大作,「媽,你這是給我燉的什麼湯?」
「海馬肉蓯蓉羊肉湯。」蔡月娥臉色淡淡。
余嘉鴻臉色變了,余修禮側頭跟老婆說:「你怎麼給兒子喝了?」
「反正你不喝也浪費,讓他喝不剛好?」蔡月娥說。
葉應瀾見余嘉鴻臉色不對勁,輕聲問:「這東西做什麼用的?」
余嘉鴻在她耳邊說:「壯陽補腎,養精血的。是大舅舅吃的補湯里的一張方子。」
「啊?」葉應瀾愣了,不浪費,也沒得這麼不浪費的吧?
自家婆婆平時事事周到的一個人,怎麼會給兒子燉這麼個湯?葉應瀾看向蔡月娥,蔡月娥被兒子、老公,尤其是還有兒媳婦看,她咳嗽了一聲。
「是我讓你媽給你燉的。」老太太說道。
「嫲嫲!」余嘉鴻都不知道嫲嫲居然是這樣的嫲嫲,「我這個年紀不用吃這個吧?」
「怎麼不需要?」老太太說,「昨夜你們為了洗床單都去拿搓衣板了。你們年輕夫妻,很久沒見,鬧得厲害些也沒什麼。注意保養就好了!」
家裡雖然有傭人,他們不會把沾了那些東西的床單扔給傭人,都是自己手裡搓兩把,再扔在衛生間讓傭人來收。
不過葉應瀾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傭人們居然會把搓衣板聯想到這裡?
「嫲嫲,其實……」葉應瀾想要開口,腿被余嘉鴻給碰了一下。
「我喝。」余嘉鴻一口氣把裡面的湯帶肉全吃了,這種事,解釋就是掩飾,不說還好,說了就沒完了。
吃過飯,兩人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老太太就催著他們早點去葉家,老兩口也想孫女婿的,昨天葉老太太都沒好好看看孫女婿,跟孫女婿說話。
葉應瀾過廊橋,見左右沒有人,氣不過伸手捶他:「我被你丟人丟死了。」
「那總比說,你要讓我跪搓衣板的強吧?」余嘉鴻問她。
「我什麼時候讓你跪搓衣板了?是你自己瞎想,自己要拿搓衣板。我捨得讓你跪嗎?現在好了,剛才嫲嫲這麼說,肯定是認為我不懂規勸你,任由你瞎胡來。」葉應瀾一進東樓就伸手擰他的胳膊,擰他的腰。
「你說,我媽怎麼會想給我爸燉補湯喝?」余嘉鴻轉移話題。
葉應瀾還沒回,聽見一聲咳嗽,兩人仰頭余修禮在樓梯平台上。
余修禮沉著一張臉,到樓下,跟兒子說:「應瀾不捨得,我捨得。去拿搓衣板!」
「爸,我都已經喝湯了。」
「在香港,你出餿主意,喝湯的名頭扣我頭上。回來了,你喝湯,這名聲還得我頂。」余修禮氣不打一處來,「你真孝順。」
「爸,今天這事不是得怨我媽嗎?」余嘉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