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隔了幾秒,坦白在江淮。
曾近鵬沒指責她,只勸誡要冷靜,莫意氣用事。向她列舉職業生涯遇到各類意氣用事的學生,最後沒落好結果。
又和她分析:「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期望它能帶來正向反饋。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在外面能這麼輕鬆賺錢嗎?你領導跟我說,他可以默認你請假,後續補上假條,但千萬冷靜,事情非同小可,沒必要因情緒承擔嚴重後果。」
「你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聽叔一句勸,去和領導認個錯,回去上班。再難熬也要熬下去,咱們以後慢慢調動,又不是說非在那兒呆一輩子。」
姜今堯任他說了很久,平緩說:「曾叔,我知道您為我好。您原本不需要為我勞心費神,是我運氣好,遇到您給我父愛。但是,這個事您不用再勸我,我已經下定決心離職。」
曾近鵬忍不住火氣:「你!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這麼倔強?我說這些能害你嗎,怎麼就變成這樣?非要回江淮做什麼,江淮有什麼好的。
以前你都不這樣,自打遇到蘇岸揚,你又跟丟了腦子似的!
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一心奔著江淮,就是為了蘇岸揚那臭小子!你和他能一樣嗎,人家什麼家庭,清醒點!」
煙燃盡,燙手她也沒反應,等對方怒氣沖沖掛斷電話後,她後知後覺,將煙滅掉。
——
方月可送姜今堯到航站樓,和她擁抱,「平安去平安回,明夢和木姜都有我。」
她沒問目的地,方月可只需要給她留情緒空間就可以,所以當曾近鵬聯繫不到人,托人問到她時,她是真不知道。
曾近鵬以為她去投靠蘇岸揚,打電話問他要人,蘇岸揚一頭霧水,從他的隻言片語里拼湊事情,他心平氣和解釋。曾近鵬找不到人,一頓情緒輸出,蘇岸揚默默接受他的指責,順撫他的情緒:「老班別著急,我去找她。」
他在紐約,凌晨十二點打電話給特助:「幫我訂最早的航班飛江淮。」
特助不敢多問,立馬起床查航班信息。
同時,他不斷給姜今堯打電話,自從她上岸,夜越熬越晚,他知道她沒睡。
姜今堯沒接,他發微信:我不是來勸你的。
蘇岸揚:恭喜你,終於親自解開自己的鐐銬。
蘇岸揚:但是你要接電話,我要確定你是安全的,你在哪兒?
姜今堯還是掛斷,拿手機拍了一段黑夜中一望無際的海面,海水拍打岸邊,月亮在海岸線上晃動,海風嗚咽而過。
她回覆:我在這兒。
這兒是哪裡,她沒說。
蘇岸揚吩咐特助:「機票退了,買一張最早到洛杉磯的機票。」
他折騰一晚上,在66號公路盡頭,聖莫妮卡海灘上看到沙灘小路旁,抱著雙腿坐著的單薄身影。他站在身後看了很久,想起八年前穿著校服的單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