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巧，林妍在副駕駛后座上堆了東西，所以嚴珩的大塊頭只能委屈擠在副駕駛，又不能說什麼，欲言又止。
林妍要很努力才能憋住自己嘴角的笑容，否則隨時可能笑出聲。
還好這個時候不堵車，道路通暢，沒多久就已經抵達了樓下。
嚴珩打開車門下去的時候，很明顯舒了一口氣。
林妍不經意對上後視鏡，看見自己眼底滿滿的愉悅光芒，神色忽然間僵住。
她的情緒太容易受到他影響，即便她屢次警告自己，不要太把嚴珩當回事，可顯然到目前為止……
她也只能儘可能努力，具體效果暫時無法保證。
嚴珩沒有著急上樓，等著代駕司機停好車，一隻手隨意插在口袋裡，有幾分懶散。
代駕很快離開，他站在原地，盯著林妍走過來，態度自然問：「明天打算什麼時候去所里？」
「不知道。」林妍又冷下了臉，「再說吧，你別想再蹭我的車了。」
嚴珩嘴角揚了揚，倒是沒有要求什麼。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走進電梯，又從電梯裡出來，走在兩個不同的方向。
林妍聽到身後漸漸遠離的腳步聲，臉上所有表情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她踏進去，反手關門。
在門即將關上的瞬間，腳步聲又朝著她急速靠近，很快，嚴珩一隻手擋在門框上，在她耳後低聲說：「妍妍，我還能夠重新追回你嗎？」
林妍狠心道：「有些事情你可能要明白，不是所有機會都可以得到第二次。」
「比如已經死掉的心，想要重新跳動，也沒什麼可能性。」
嚴珩的聲音低啞，隱忍卻篤定地說：「沒有什麼機會，意味著還有最後一絲的可能性。」
「對嗎？」
「……」林妍想說不對。
可是這世上的確是有讓人難以置信的奇蹟發生。
就好像，嚴珩安然無恙的從那艘油輪上離開，並且完成了他潛伏多年的目標，成功抓獲了那些罪惡滔天的毒販。
他大概就是個擅長創造奇蹟的。
可林妍不想回答他。
她厭惡自己總是受他的影響，被他蠱惑。
她更討厭自己這樣搖擺不定。
那些不敢確定的過去和未來，都成為了阻礙她的因素，還有嚴珩回來之後卻毫無音信的理由……
她不想知道，也害怕知道。
「嚴珩，其實現在就挺好，你以後學習完回Y城，我在這裡繼續當我的律師，至於一些過去的記憶，只要忘記了不再提起，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妍妍，我做不到。」
嚴珩呼吸的聲音有些沉，他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會告訴你為什麼我失約，為什麼我……」
「我不想知道了。」
林妍轉過身去，沖他微微一笑：「過了那個時間，再說就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