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醉酒的緣故,還是季觀硯氣勢太強大,裴野只覺得全身神經繃緊,受不住這麼強烈刺激,而後腦子一片空白,直接暈了過去。
昏迷前,他還想感嘆,不是他不行,是敵人戰鬥力太強大。
只可惜他已然毫無意識了。
季觀硯察覺到異樣,這才退開些許,手掌扶住了裴野歪了的腦袋。
看著少年紅著眼,乖巧地昏睡著,可唇上卻是一片微 腫。
他眸色陰暗不明,直勾勾地盯著裴野許久,終究才輕嘆一聲,伸手替他擦拭去唇邊的濕潤。
「先放過你。」
季觀硯說著,而後目光掠後,看著脖子上被衣領擋住的痕跡。
眼中有陰冷掠過,好一會,季觀硯才微微傾身,低著頭,將吻覆蓋在那處。
直到懷裡的人不舒服地在他心口處動了動,季觀硯才鬆開了力度,望著少年白皙皮膚上新的痕跡,他眼中才有了笑意。
這個人,本來就是他的。
不應該被別的人褻瀆。
看完全程的系統沉默如雞,望著崩得亂七八糟的劇情,覺得自家男主頭上綠綠的。
而此時頭上青青草原的陸雲起正結束校外的兼職。
哪怕先前裴野承諾他好處,陸雲起也不在意,他私心不想接受那人的施捨,又想靠自己的能力獲得回報。
好似只有這樣才有資格站在裴野身邊,哪怕那人遙不可及。
陸雲起停下了洗手的動作,腦海中想起的卻是白日天台上的事。
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在他懷中動情的模樣,從雲端墮落至塵埃,有那麼一瞬間,陸雲起覺得自己與他是同個世界的人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滾燙,沾染了那人的溫度和味道,叫他越發失神。
陸雲起越想喉嚨越緊,他抬頭時,卻看到鏡中自己嘴角揚起,藏不住的笑意。
分明是在想著裴野。
陸雲起連忙沉下臉,可眼中的情愫和欲望還未完全褪去,他沒敢再看,轉身就離開。
他朝著宿舍樓走去,卻聽到前頭黑暗中有談話聲響起。
「聽說裴少要結婚,還是跟季家家主季觀硯結的,圈子都炸開了。」
陸雲起倏然停住了腳步,只覺得腦中有片刻空白。
「真假?之前不是還跟陸雲起曖昧不清的嗎。」
「誰知道呢,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是玩玩而已,你還當他們有真心。再說,裴少追了季觀硯多少年了,也算得上痴情人。」
「說的也是,論家世,季家甩了陸雲起幾條街,那小子不就是仗著臉好,才被裴少看上,干幾次就不值得了……」
後頭的話說了什麼,陸雲起都聽得不真切,唯獨那句裴野要結婚的話縈繞腦海。
他只覺得心臟墜入了深淵,叫他渾身陰冷得厲害。
不久前那人才捧著自己的臉,說著會想他的話,滿臉深情,勾著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