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他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裴野的消息,季觀硯難得慌亂了起來,更多的是擔憂。
等他找來這裡,看到了人,懸起的心才放下些許。
又看到裴野彎著腰,咳得難受,季觀硯滿腹心疼。
他沉著臉坐了下來,將裴野抱入懷裡,替他拍了拍後背,見他好些,便端來了水遞到面前,「喝水。」
但裴野沒喝,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季觀硯,眼底因為咳嗽而溢滿了眼淚。
就如同昨晚那般,哭著對他求饒。
季觀硯呼吸有片刻急促。
他捏緊了水杯,眼神陰鷙,叫裴野禁不住輕顫著身子,像是害怕極了,「硯哥,對不起。」
裴野聲音還有些沙啞,叫季觀硯心口像被無數的針刺著一般,隱隱發疼。
他抱緊了裴野,語氣緊迫,「不准怕我。」
裴野沒敢動,季觀硯只好放輕了聲音,半哄著,「對不起。」
聞言,裴野有些疑惑,似乎不解他為什麼道歉。
「昨晚明知你不清醒,卻還是對你做了那些。」季觀硯眼神深邃,卻沒有鬆開裴野,「趁人之勢,才叫你那麼怕我。」
裴野臉有些紅了,「不是的,是我先纏著你不放的。」
他低下頭,有些失落,「我知道硯哥不太喜歡我,連結婚也是因為爺爺才勉強答應的。我怕你以為我是故意吃藥,你才不得不那樣……幫我的。」
後面的話說得磕磕絆絆,但落在季觀硯耳中,卻又無比清晰。
幾乎在頃刻間就衝散了他心口的煩悶和不安。
原來他不是害怕自己,也不是反悔,而是因為太過喜歡,才會那樣患得患失。
季觀硯心臟漲得厲害,他忍不住低下頭,吻住了裴野。
如失而復得一般,找到了,就不會再放手。
而裴野睜大了眼,呆呆地被他親著。
直到唇上傳來些許疼痛,裴野才緩過神,臉上藏不住驚喜和期待,「硯哥,我……」
季觀硯看著他,問道,「現在知道,我是被迫的還是自願?」
裴野有些羞澀,小聲地應著,「自願的。」
季觀硯被他的聲音撓得心臟痒痒的,伸手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少年的後頸,「那還怕我嗎?」
裴野搖頭,季觀硯抬起他的下巴,直視他的雙眼,「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與別人有什麼關係,我都可以不過問,但以後,你也只能有我。」
裴野怔了一下,隨即好像猜到了什麼,不自覺皺緊眉頭,眼中有擔憂掠過,卻慌亂掩蓋。
他抿嘴,小幅度地點點頭,好像十分聽話,「我聽硯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