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柳懷風房前,手一推,門就開了,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如此。
裴野面色古怪,嘀咕著什麼,最終還是迎難而上,他不自覺放輕了腳步,走向了裡屋。
只是剛靠近,就聽見一陣壓抑的聲音從屋中傳來,落在了裴野耳中,仿佛瞬間撕碎他一般。
裴野僵住了身子,隔著不遠處的屏風,卻見少年倚靠在床前,修長的手指揮舞著,好像掌握著天下的權勢。
他青筋盡顯,低著頭,分明痛苦和無助,「哥哥……給我。」
「裴野,裴野……」
混亂的名字不斷迴蕩在房中,混雜著刺鼻的石楠花味,幾乎沖得裴野頭腦想要裂開。
他聽著那人喊著他的名字,好似還夾雜著污濁不堪的言語,直到最後一步,「裴野,想要你……」
伴隨著話音落下,有什麼東西也一併湧出。
裴野沒能再聽下去,腳步虛浮著,匆匆忙忙地轉身就走。
他沒看到,屋中的那人紅著眼抬起頭,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修長的指尖沾著東西,按在嘴角邊,拉出一個病態而瘋魔的笑意。
裴野是真虛了。
倒不是怕的,只是遠遠瞥見,就知道小懷風不容小覷,跟謝慕白絲毫不分伯仲。
按他的年齡,恐怕還是要長的,指不定再過幾年,裴野就裝不下了。
紙片人真可怕,這要擱現實,不用幾次他就得漏了。
看來他不能再等了,得儘快完成任務。
裴野這般想著,但還沒等他出手,宮中就出了變故。
謝慕白被參叛國通敵的罪責,皇帝盛怒,一氣之下將他打入了天牢。
哪怕眾人都知道這是陰謀,卻一時又拿不出證據,而皇帝也在氣頭,誰替謝慕白求情,必然會受到牽連。
饒是謝慕白打戰再厲害,也逃不過宮裡爾虞我詐,更何況他功高蓋主,遲早會成了皇帝心底的刺。
連帶著上次刺殺一事,也一併被皇帝翻出,試圖徹底奪走謝慕白手中的兵權。
不用猜,裴野都知道這當中有柳懷風的手筆。
看到劇情又開始崩成這樣,一人一系統也麻木了,也知道謝慕白能順利脫身,但在此之前,裴野還是有必要利用一下。
於是他想要進宮求情,卻被柳懷風阻止了。
可此時的裴野已經急得失去理智,看著柳懷風站在馬車前,只覺得滿腔怒火,「滾。」
但柳懷風佇立不動,裴野更怒了,頭腦一熱,便奪過了馬夫手上的長鞭,朝著柳懷風甩去。
他本以為柳懷風會躲,可隨著一陣撕裂聲,長鞭在少年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