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些許,至少他不會成為第一個被主角吸血而死的炮灰。
但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放心太早了,雖然主角不吸血了,但開始吸精了,非得吸出骨髓那般可怕,死是死不了的,更何況某個主角開啟了新世界賽道,更不可能讓裴野輕易死去了。
那牢籠無比狹隘,但後來的裴野卻覺得無比寬敞,好似怎麼走都走不完,逃也無路可逃,只能被迫讓憤怒的容簡欺師滅祖。
無論牢中何等聲妙,全數都被裴野的結界擋住,無人知道當中的風景。
裴野只覺得自己跟移動血源庫一般,哪哪都要被啃一嘴,再吸個血,若非這是個修仙的世界,他都懷疑不會多久,自己就得被吸成乾屍了。
不知是多漫長的一夜,到了最後,裴野當真無法再忍受,拼著老骨頭的命,狠狠地扇了準備再次耕耘的容簡一巴掌。
輕脆的響聲在牢籠中響起,無比響亮,扇去了旖旎和曖昧,也叫某個沒了神智的人清醒了過來。
不知哪裡透入一絲光線,好似讓地牢亮了些,雖還是昏暗到極致,卻足夠讓容簡看清面前的一切。
他無比厭惡憎恨的惡人此時無比糟糕地坐在石面上,遍體鱗傷,全然都是容簡報復的手段,叫那人幾近狼狽。
而容簡也沒好到哪裡去,他這個師尊還是一貫的惡狠,哪怕沒了修為,下手也沒半點留情,若是有鏡子,必然能看到他身後滿背抓痕。
容簡微微抿嘴,只覺得這次臉上有些疼痛,卻好似沒有比從前他自己打的疼,可他沒敢說什麼,再抬眼時,裴野已穿回衣裳,落地時惡狠狠地剮了他一眼。
容簡下意識伸手,卻只碰到對方抽回的衣角。
「逆徒。」裴野狠戾地罵著,聲音啞到了極致,分明是惱怒成羞,伸手想要一擊殺死容簡,可最終不知為何,卻還是生生忍住,「在此處好好反省。」
他說著,憤怒地甩袖轉身就走,可太過倉促,叫他扯痛了傷口,不免倒吸一口氣,火氣更甚了。
卻半刻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地牢。
而容簡目光未從他身上移開,便沒有錯過他那古怪的身影,他喉嚨發緊,面色也越發深沉。
隨後,他緩緩低頭,眯著眼看著凌亂的一處,腦海中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皺得越緊。
容簡伸手,碰了碰有些發腫的臉頰,有疼痛蔓延而開,他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攤開手,指尖上不知何時沾了裴野的東西,不受控地滴落在石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容簡莫名吞咽著,分明一身陰沉,可下一刻,他突然間笑了一聲,沉著眼望著那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離開地牢的裴野腳步不停地回了自己的山峰,外頭早就已是正午,可見他被困在牢中有多長時間。
久到他的腿都被折麻了,用法術也只能勉強緩些許。
他們在牢里幾近一日一夜勞作,整個門派卻沒人發現半點異樣,裴野甚至懷疑,哪怕他再待上些許時間,也不會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