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忍不住朝著房青玄多看了兩眼:「從來未曾聽過殿下好男風。」
「那是因為以前沒見過這般絕色的男子。」元長淵的手繼續輕浮地撫摸著房青玄。
房青玄似乎明白了什麼,配合太子演戲,不再反抗。
這位大皇子是一名低賤的宮娥所生,卻是元慶帝的第一個兒子,在其他皇子還未出生時,這位長子很得皇帝寵愛,但自從皇后生下嫡子元長淵後,皇帝的寵愛就從長子身上,轉移到了嫡子身上。
元長淵出生不久就被封了太子,可惜皇后死得早,生母死後,元長淵就少了一位靠山,而大皇子的生母現在位居四妃之首,殊榮不斷,宮裡一直都有傳言太子要被廢,改立長子為太子。
這種時候,元長淵應該表現得更聖明仁德才對,這樣才能牢牢把握住民心,怎麼反而學起了紈絝,房青玄不懂,但還是樂意配合,被元長淵拽了兩拽,他便很自覺地坐了下去,坐在了太子的腿上,看上去親密無間。
大皇子有過一瞬間的懷疑,但看到元長淵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房青玄,一秒都捨不得挪開時,才放下了心中的懷疑,笑著點頭:「的確絕色,不知道殿下是從哪裡找來的?」
元長淵勾住房青玄的腰,把人又往懷裡摟了摟:「怎麼?你也想要?」
大皇子連連擺手:「不不不…我還是更愛女色,那個,我就不打擾殿下雅興了。」
大皇子大步離開,似乎真怕打擾太子雅興。
看到人走遠,確定不會回頭了,元長淵才放開房青玄,眼底已沒了剛才那般的深情款款:「房大人,方才失敬了。」
房青玄站起身,捋了捋堆得起皺的衣袖:「殿下這是何苦?」
「一年前,我差點死在東宮。」元長淵行至紗帳外,隔著紗帳與房青玄對視:「我身邊伺候的太監都是芸妃安插的眼線,只有小旺財不是,那些太監們往我的吃食還有所用之物里下毒,那些毒不會立馬見效,但長時間使用,必死無疑。」
房青玄聽得毛骨悚然。
元長淵行走到另外一片紗帳後:「我從十歲起就患有很嚴重的隱疾,雙目雙耳也越來越不靈便,到現在我也只有一隻耳和一隻眼能看得清、聽得見,太醫們都找不到原因,是歐陽太傅從民間找了一位神醫,才發現我的寢宮裡都是毒氣,甚至是我衣服的夾層都有毒物,再晚幾年發現,就會悄無聲息地暴斃而亡,於是我搬出了東宮,住在了國子監。」
難怪太子沒住東宮,而是跟其他監生同吃同住,原來是這樣,房青玄眼裡多了一絲同情。
「芸妃仍然不肯放過我,我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只能跟那些紈絝們學怎麼享樂,這樣用不著她除掉我,父皇就會先廢了我,大皇子這會應該已經去跟芸妃報喜了。」
「殿下為何會與微臣說這些。」這些話實在是太私密了,太子殿下竟然會說給他聽,這是已經完全信任他了嗎?
元長淵掀開紗帳,走到房青玄身邊。
這麼面對面站立著,房青玄發現太子殿下真高,足足高了他一個頭,壓迫感十足。
元長淵挑起房青玄秀氣的下頜:「因為你與我很相似,你不願在宦海浮沉,我也不願在太子之位上戰戰兢兢地活著,可我們都不得不在這個位置上,被裹挾著前進,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