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長淵微微怒道:「知道我會擔憂,你還亂跑什麼。」
房青玄垂下眸,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
元長淵一見他這副神態,忍不住又親了兩口:「就那麼怕我要了你嗎?」
若是太子真想要他,他可以配合,他擔心的只是太子玩膩了玩夠了之後,會厭棄他,一旦生厭,那麼他不管提出的謀略有多高明,太子都不會採納,甚至聽他說話,都會覺得煩躁。
這些並非是他臆想,而是他曾親眼見過他爹是怎麼厭惡他娘的。
在他出生之後,他爹就沒來看過他娘一眼,只因他娘肚子上有妊娠紋,他爹覺得醜陋無比,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便把他們母子倆丟在了一處破莊子上。
那莊子荒廢好多年了,還傳聞裡面鬧鬼,有次他娘病了,他去房家,想要點銀子買藥,他爹正眼都沒瞧他一下,說到他娘時,滿眼嫌棄。
房青玄聽他娘說過,他爹最開始是很喜歡她的,每次見她,都會帶一種甜糕,並且每天都不重樣,他娘一開始也不喜歡他爹,但後面慢慢被打動了,只是她沒想到男人的喜愛就像一層紙,一撕即破。
房青玄是個聰明人,他不會像他娘那般,陷入情網,在被拋棄後,就鬱鬱而終。
就算太子厭棄他了,拋棄他了,他都可以坦然接受,他唯一擔心的就只是,太子會因此不採納他的意見,甚至不想聽他說話,那麼他還怎麼幫著治理天下。
房青玄心中的顧慮有許多,可太子又逼得他太緊,他唯有逃得遠一些,但還是沒用,太子還是追過來了。
方才他看著太子一身泥污地立在風雪中,腰背被風雪給壓彎時,他的心狠狠地泛起了漣漪,他知道自己已經跟他娘一樣陷入了情網,可他會比他娘幸運些嗎?
房青玄看著太子那張年輕俊美的臉,緩緩說:「殿下,微臣想收一名學生。」
見房青玄答非所問,說想要收一名學生。
元長淵迷惑了一下:「為什麼?」
房青玄說:「我有許多治國之道,想教給他。」
元長淵挑眉:「你教給我不就行了,白天教不完,晚上也可以教。」
房青玄輕笑一聲:「殿下是歐陽太傅的學生,微臣可比不上歐陽先生,該教的,他老人家早就教了。」
元長淵問:「你真想收名學生嗎?」
「嗯。」若是哪天太子看他生厭了,那麼他可以讓自己的學生前去給殿下出謀劃策,他只需要在幕後運籌就行,他甚至可以假死,從此再也不出現在太子面前。
元長淵認真思考片刻:「我再考慮考慮。」
親熱完了,元長淵準備帶房青玄回徐州。
房青玄卻說不急,然後領著太子去了一戶農家小院。
宋仁看到房青玄和元寶急急忙忙跑了,就知道出事了,他便帶著小孫子站在院門前徘徊,主要還是宋子傑著急了,一個勁囔囔美人跑了,要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