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青玄不擅長撒謊,不敢去直視太子的眸子,低垂著頭,輕輕嗯了一句。
元長淵鉗著房青玄的下頜,往上一抬,帶著一絲懷疑:「可別是騙我。」
房青玄仰起臉,看著太子深邃俊朗的臉,弱聲道:「哪敢。」
「你有什麼是不敢的?」元長淵湊近半寸,兩片微涼的唇瓣,觸及到房青玄有些乾燥的嘴唇,他沒有親下去,就這麼若即若離地貼著,用極其低沉的聲線說:「仗著我寵你,這個世上就沒你不敢做的事,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遲早有一天讓你從天黑哭到天亮。」
本是十分曖昧親昵的姿態,可房青玄卻覺得毛骨悚然,他將頭往旁邊撇開少許,赧顏道:「殿下,別讓太傅等急了。」
元長淵對著房青玄的嘴唇咬了一口:「太傅正好也想見見你,隨我來吧。」
元長淵明目張胆地牽著房青玄的手,往府里走去。
房青玄小幅度地掙扎了一下,想將手抽出來,但是抽不動,太子的手就像是鐵鉗,十分堅固。
房青玄只得小聲提醒:「這裡不是徐州,殿下需得收斂些。」
徐州是他們的地盤,怎麼亂來都無所謂,而這裡是元京,周圍許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若是讓敵人知道他們關係匪淺,就很有可能會拿他來威脅太子,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如果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只希望太子沒那麼在乎他,這樣就威脅不到了。
元長淵不但沒有放手,還與他十指相扣,每根手指都收得很緊:「要是連愛一個人都得小心翼翼,顧這顧那的,那又怎能成大事。」
太子總是有一大堆的歪理,房青玄說不過。
好在這裡是太傅府,不收斂也沒事,都是自己人。
歐陽太傅還在涼亭里,認真研究棋盤上的局勢,腳步聲也沒能讓他分心,直到房青玄上前半步,躬身見禮,他才恍然回神。
「下官房青玄,見過太傅大人。」
歐陽歸把視線從棋盤上,挪到了房青玄身上,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沒想到竟然是如此貌美,用貌美來形容男子,有些不妥,可這兩個字按在房青玄身上最合適不過,也完全擔得起那句君子如珩,難怪太子會陷進去,一塊完美無瑕的璞玉,誰會不喜呢。
歐陽歸的眼裡帶著欣賞,忙上前去扶:「子珩,我常聽殿下說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房青玄謙遜道:「太傅謬讚,下官只是略有些文采,遠不及太傅博學。」
「少璟看上的人,定然非同一般,子珩不必自謙,快請坐。」歐陽太傅讓侍從搬來一把凳子,邀房青玄落座。
房青玄又是一拱手,才挽袖坐下。
元長淵將自己那把凳子拖過來,緊挨著房青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