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拿來一堆文章,兄弟二人從幼年到少年時,寫的所有文章都保管得很妥當,捲起來的邊角也被壓得平平整整。
房青玄看了他們幼年時的文章,十分稚嫩,寫的詩帶著孩童的天真,不過也能看出他們的天賦高於其他孩童,再大一些,文風逐漸成熟,其中一篇《山河賦》,竟然寫得浩浩蕩蕩,氣勢磅礴,一句「蜉蝣於天地,山河浩氣存」,頗有大文豪之風。
袁佐和袁佑的文風各有千秋,兩個都是年輕俊才。
房青玄看他們的目光越發滿意:「你們可願做我的學生,我有一些空談妄論想教給你們。」
「大人都說是空談妄論,為何還要教給我們?」說這話的是弟弟袁佑。
房青玄笑著搖頭,沒回話,此子還需要再開悟開悟。
身旁跪著的哥哥袁佐,用手肘撞了一下弟弟:「先生定有自己的道理。」
袁佐仰頭看著房青玄,先一步說道:「弟子願意拜先生為師。」
房青玄打開玉骨扇,扇了扇:「不用拜我為師,將我當成普通的教書先生那樣便夠了,我教的,你們可要好好學,學好了,太子殿下必將重用你們,而我接下來要教給你們的第一課,便是一個「忠」字。」
房青玄要他們,忠於太子,忠於江元。
「我過幾日得回徐州,你們就好好思考這個「忠」字,待我回元京時,會來考問你們。」
房青玄沒有給他們布置其他課業,因為接下來他所教的東西,都得基於這個「忠」字,若是未能理解為何要「忠」,又「忠」於誰人,那就算教再多也無用。
房青玄沒有久留,先回了城東。
回到城東發現官溝都堵死了,污水蔓延到了街道上,許多房子都被淹掉了,百姓正拿著鍋碗瓢盆,從屋裡往外舀水。
「大人,我背你過去吧。」元寶彎下腰。
「無事。」讓元寶背,太子若是知曉了,還不得醋死,房青玄提起衣擺,涉水朝著居所走去,邊走邊道:「官溝經常堵塞,雨水多的時節,家門口常常被淹,我已習慣了。」
元寶看著這街道上發臭的污水:「大人還是早點搬走吧,這裡沒法再住了,袁侍郎住的地方都比大人要好上許多。」
房青玄一手拎著衣擺,一手提著鞋:「有個居住的地方就夠了。」
元寶知道大人也是一根筋,有自己的主意,旁人根本勸不動,於是不再勸說,等著太子殿下親自來把大人給扛走,到時大人不走也得走了。
回到家中,元寶便開始將物件搬到高處,避免被水給泡壞了。